他悄悄地从山上摸下来,摸到机车头最近的暗哨附近趴了下来。那个暗哨的位置是靠近山脚的一块突起的山石阴面,是面向山上警戒的一个哨位,伸出头才能看的见机车头和火车站。哨兵伪装着趴在山石的中间,只留一个侧面给枯草丛中的蓝天兰。
蓝天兰正握枝子短剑,眼睛死死盯住那个侧面,借着风吹草动的机会缓缓地朝前爬。哨兵似乎察觉了异样,转头察看,一个黑影突然扑来,便觉得腋下一凉,胸口一闷,嗓子里哼了一声,就坠入深海一样,两腿踢的山石“嘣嘣”响。
“怎么啦?”机车头上的哨兵问。
“拉屎”,蓝天兰咕隆一句。
机车头上的哨兵哈哈大笑道:“你是经常在哨岗上拉屎吗?那个味道可不好闻呀”,又是一一阵大笑。
蓝天兰收缴了暗哨的枪弹和手雷,却见火车头上的哨兵正拉开机车的门,从车头上下来,朝暗哨的岗位过来,当他扒着山石伸过头来的时候,枝子剑顺势就抹了过去。蓝天兰从带来的布袋里拿出两瓶煤油,拿着劲都扔进了车头驾驶舱里“啪啪”地摔碎了,又拿了两颗手雷,撤了销互碰了一下,同时扔进了驾驶舱,“轰轰”两声巨响,驾驶舱的上盖被炸的飞了起来,顿时火光冲天。火车站里哨声、警报声响成一团。士兵们从各处朝车头跑过来。
蓝天兰拎着两条枪和子弹盒回到他选的第一个射击点,把枪里都压满了子弹。
士兵们把火车头围了起来,一队士兵由军曹指挥上山坡搜索来了。蓝天兰等的就是他们,“乒哩乓啷”就把两支枪里的子弹都了个放干净,放倒了五六个日本兵,又扔出去两颗手雷,这才拎着枪迂回到第二个射击点。一个照面就损失了这么多的人,军曹这个恨呀,指挥士兵猛烈开火。射击了一会,见对方没有回应,带人冲了上去,可是,那里除了几个弹壳什么都没有,指挥士兵继续向山上搜索。
第二个射击点视野更开阔,而且这个点是被大水冲开的一道沟。蓝天兰已经放了一支压满子弹的枪在这里,他坐在沟里,又把另两支枪压满了子弹。搜索的日本士兵很快就搜了过来,这一次他开始精准射击了,“啪啪”三枪撂倒两个,立刻移到另一边。日本士兵立刻组织火力压过来。蓝天兰却在另一侧观察,一旦发现日本兵咬肉的子弹也就追了过去。日本兵马上后退了十几米,把人员分散开来,分散火力,开始协调攻击。
高桥也到了火车站,凭枪声判断对方只有一两个人,看到被抬下来并成一排的尸体,怒火中烧。这是什么人,令我帝国皇军有这么大的损失,真是可恶,我一定要亲手消天他。高桥来到侧翼上山了。
蓝天兰远远地看见侧翼有个武士装束的人上来了,知道要等的人到了,把剩下的手雷接二连三地扔了出去,拎起一支枪起身朝山里面去了。
“想跑?我让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高桥暗道。死死咬住前面人的背影,在山谷里,在山顶上,在丛林里,在荆棘中飞奔。
就在这里吧。蓝天兰在一片高大的松树林子里站住,把枪挂在一根断枝上,紧了紧腰带,转过身来,枝子剑斜插在腰带上,脸上依然蒙着围巾。高桥在他十米开外的地方站住,双手环抱。此时,高处松涛翻滚,四处涛声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