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黑的时候,蓝天兰到了菜园子。小黑狗尤其激动,围着他转着圈蹦跳,嘴里啍哼叽叽要求亲近。蓝天兰弯下身子摸了摸它的脑袋道:“看好前后门,别放过陌生人”。小黑狗瞪着两颗葡萄一样的大眼睛似乎很认真地望着蓝天兰。
小马从灶房里出来,蹲下来摸着小黑狗道:“这家伙真聪明,不但能分辨出我们六个人的脚步,我们六个人都认识了,还能听懂好赖话,哪个要是说它坏话,立马就对他龇牙。去把雷子叫来”。
小黑狗立马甩着小腿跑进屋里,一会儿,咬着雷子的裤角把他拽出来。蓝天兰甚为惊讶,又摸了摸它的头道:“该给它起个名字”。
“它在我们屋里排行老七,就叫老七“小马道。
“我还头次看见这么黑的狗,一根杂毛都没有,看它的熊样,叫黑熊”。雷子笑着说。
小黑狗似乎以为黑熊是歹话,冲雷子龇牙吼了一声,三人都笑了。
“好,那就叫黑七”蓝天兰道,又摸了摸它的头说:“你就叫黑七了!”黑七一个蹦高差点撞到蓝天兰的头。
“看见没有,它喜欢这个名子”。三人又笑了起来。
从此,这只瘦的只有半条命的小狗有了自己的名字,几个月后成就了一世的威名,成了浦口乌衣的狗界大佬。
“今晚吃什么?”蓝天兰问小马。
“干饭,炖白菜”。
他掏出一块大洋递给雷子,“去买点盐水鸭、猪头肉、烧鸡过来,今晚又多了一个兄弟,应该庆祝庆祝”。
雷子接了钱,笑着跑出去。
小马陪蓝天兰进屋,蓝天兰问小马“那个掷弹筒掌握的怎么样?”
“不比不如道,孟爷家的那个炮手就太平常了,现在可能连顺子水平都不如”。
“这么说就更不如你了“。
小马摸着头嘿嘿笑了起来,然后津津有味把掷弹筒的摆放、测距、描准,打固定目标、移动目标的招式连说带比划,滔滔不绝地说出来,看来这些东西确实已经刻在他骨髄里了。
小伙了们都过来了,各个听的入神。蓝天兰欣慰:看来用不了多久,他们都应该会熟练使用了。
“去,把家伙拿来,让大家都上上手”,他对小马道。
蓝天兰有规定,平时的武器弹药都放在地道里,密不示人。
小马得令钻进另一间屋里,不一会就抱着一件缘油油的家伙出来。小伙子们各个瞪大眼睛。一个小伙把油灯的火焰调的更大,一会儿油烟就把灯罩熏黑了。
蓝天兰指着灯罩笑着对他们道:“这就叫欲速则不达。你想叫它更亮,调大灯芯,现在却更不亮了。记住了,做事别着急,急了会坏事”。
调灯的三儿嘿嘿地笑着,赶紧把灯罩卸了,抓一把稻草把它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