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锦半倚在枳实怀里,低着头不看任何人,一副不愿开口得罪人的样子。
林疏锦进宫两年,在同一届秀女还在猜测担心自己是得个常在还是答应位分的时候,她已经凭借自己优渥的家世得了一个贵人。
进宫之后更是顺风顺水,压了新人不止一头。
新人选秀时那一巴掌早就把她所有的人缘都打掉了,没人敢巴结她,更没人敢跟她示好。
不过林疏锦在这种事上,从小就是缺根筋的,别人不愿跟她说话,她也不会舔着脸凑上前去,久而久之所有人都跟她站到了对立面,有的是处于嫉妒,有的是不愿惹麻烦,选择敬而远之。
现在猛然间发现曾经那个不可一世恨不得把尾巴翘到天上去的瑾嫔娘娘收起了锋芒,变成了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一时间在场的人都多多少少反应不及。
可唯独咱们自带BGM的皇帝大哥,一眼就瞧见了林疏锦眼底的那一抹狡黠。
沈修鄞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对着顺贵招了招手,在附耳过来的顺贵耳边不知道交代了什么,只见顺贵带着身边的两个宫女离开了关雎楼。
等顺贵消失在了众人眼里,林疏锦才听见沈修鄞的再次开口的:“朕记得你惦记朕的白瓷珐琅茶壶不少时日了,朕让顺贵去取来,这会就赏给你,也算满足你一个心愿。”
“瑾嫔意下如何?”
林疏锦几乎是在他说茶壶那一瞬间就清醒过来,抬头就对上了皇上的眼睛,她绝对没对没有看错,他眼里就是了如指掌的自信!
顷刻间林疏锦就权衡出了利弊,也听出来皇上这话里的意思。
搭了一把枳实的手,林疏锦再从规规矩矩的跪着,然后双手伏地给皇上磕头。
抬头之时脸上已经布满泪痕,哭得越发狼狈,哽咽着开口:“嫔妾,嫔妾谢皇上赏赐。”
“嫔妾请,请皇上为嫔妾做主,请皇上为嫔妾做主,请皇上为嫔妾做主!”
林疏锦这三声委屈到不行的请求一出,倏然惊醒了所有人,皇后眉头深锁,复杂的眼神里不知道藏着什么。
而此刻的荣嫔早就急不择途,看了眼皇后,却只得到了一个冷漠的眼神。
“皇上,嫔妾才是受害者啊,妹妹这几日称病,嫔妾好心来看望,却还没有进门就被妹妹泼了一头的茶水,您瞧瞧,嫔妾身上还有茶叶呢。”
说着不断往沈修鄞跟前凑,把身上的茶叶扒拉在手里捧在皇上面前,但却忘了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剧烈运动,身上的茶叶早就掉得差不多了。
她的样子跟满身是伤的林疏锦根本没得比。
沈修鄞瞥了荣嫔手里的茶叶一眼不做声,眼神转移到了林疏锦身上。
“是这样吗?”
林疏锦摸着眼泪摇头,“不是的,不是嫔妾做的,姐姐想要往嫔妾身上泼滚烫的茶水,嫔妾与姐姐争执之间,才…才…才……”
“皇上,她撒谎,嫔妾没有要……”
荣嫔转头恶狠狠的盯盯着林疏锦,看着她柔弱的样子简直想再上去踹两脚。
“皇上,这些宫女都是可以为嫔妾作证的,是瑾嫔她先动手的。皇上,您不要被她的样子骗了。”
说着扯过身后的宫女,转头又声泪俱下的开口:“皇上,樱草可以作证的。”
“樱草,你快给皇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