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倒是不知道,原来皇上你也有所求的东西呢,臣妾还以为,皇上你是没有心的呢。”
皇后冷笑一声,脸上尽显荒唐和悲凉,完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皇上啊皇上,您真是好算计啊,为了一个林疏锦,竟然连皇嗣都算计在了其中,不知道列祖列宗会怎么看待您,也不知道,她林疏锦,做这个皇后的位置坐不坐得安生,能不能服众!”
皇后猖狂又放肆的释放自己的本性,她现在还顾及什么呢?一国之母,跟侍卫苟且,呵呵,真是说出去自己非要骂一句恬不知耻!
可是她不甘心,她怎么能甘心?
她嫁给沈修鄞接近十年,这十年,她兢兢业业的打理着他的后宫,除了子嗣方面,她自问也是做到了一个贤字。
可是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呢?
皇上为了别的女人算计自己的后位,而自己呢?到头来连孩子都没有一个,反而是落下来这具残破得身子,自己的家族,更是在陡峭的人悬崖边风雨飘摇,生机难觅。
多讽刺啊,费尽心机得来的一切,到头来连一个指甲盖儿都没有剩下。
“娘娘……”佩兰跪在皇上身边,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心疼的开口,“娘娘,没事的,没事的,奴婢陪着您呢,奴婢一直都陪着您呢。”
佩兰眼眶也是红红的,她是皇后从府里带出来的,年纪稍长,一路陪着皇后走到现在,此刻她能做的,亦是不离不弃的陪伴。
看着抱在一起得主仆二人,沈修鄞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放在扶手上的胳膊抬了抬,示意暗卫把侍卫弄走。
没有了侍卫痛苦的呻吟声,屋子里又重新归于平静。
沈修鄞缓缓的睁开眼,淡漠的脸庞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波澜,深邃的眼神状似深渊,让人望而却步。
她同皇后的夫妻缘分,早就在取去年中秋宴会上,断了个干干净净,余下的,不过是她是皇后,他是皇上,这样紧紧的一点关系而已。
对于皇后跟侍卫苟且的事情,他除了一开始的惊讶和一点点儿的愤怒之外,没有任何情绪,其实归根结底,还是自己早就对皇后失望了。
他不欲同皇后多言,他和皇后之间得种种,早就该做一个了断了。
“那些被你残害的皇嗣,朕说过不追究就不会追究,朕不会给你翻旧账,方才朕说过的话,亦当有效,江家一门生死如何,就留给皇后您决断吧。”
“至于皇后方才所说,这个后位瑾妃做得了与否,朕只能说,她不是你,朕也不是提前的皇帝,你在变,朕,也在变。”
说完,沈修鄞缓缓得站起身,然后头也不回的从皇后身边走过。
那样决绝,那样冷漠,那样不留余地,甚至……那样的无话可说。
这边的戏码落下了帷幕,而隔壁,林疏锦还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或者说是沉浸在方才沈修鄞的话回不过神来。
皇后……
后位……
一股子凉意渐渐地怕上她的后背,震惊之余她脑子里只剩下荒唐二字。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咯吱一声门就被推开了,她微微侧头,入眼便是沈修鄞绛紫色的长袍。
这一刻,她似乎有点看不懂这个男人了,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好像要从他眼神里看出个什么东西一样。
“走吧,回宫。”
看着自己面前伸过来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林疏锦迟疑了好一会儿,抬头看着沈修鄞坚定的眼神,这一刻,她心里莫名其妙的,生出了巨大的勇气。
牵着沈修鄞的手,温暖渐渐传来,在这喜怒无常的凉秋,却让她倍感温暖。
想那么多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