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制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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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的七月末,柳家准备晒制辣椒酱。

顺带也可以制作其它酱料了,比若枸酱之类。

枸酱一物,是本地很受欢迎的佐餐食品之一。

在不太可能保证一年四季都有新鲜食材的情况下,人们逐渐形成了“食不可无酱”的饮食习惯。

就和必须备有许多咸菜腌菜菹酢的道理一样,先是为了保存食材,后渐渐变成一种有相对固定程式的制作工艺,所向披靡,发扬光大。

像柳家过去常备的臭幽菽类似,酱不仅有豆子做的也有用米麦、或各种其它材料做的。

条件允许的人家,还可以用猪肉制作成肉酱,称俎醢;也可以用鱼肉做鱼酱;鹿肉做鹿酱;卵酱,应是鸡蛋酱一类的鼻祖。

甚至于昆虫做的酱,有蚂蚁、还比如蛞蝓;连带的河产水产,比如蚌类、蟹酱。

植物类的……想想就更多了。

可以吃的食材,几乎无不可以为酱。

恁酱的颜色,也从黢黑、暗红、青黄,到看起来叫人起鸡皮疙瘩的“屎黄色”都有。

枸酱则以色泽红亮滋味酸甜,有特殊的发酵风味广受好评。

柳奕一直怀疑,恁也许就是辣椒酱的祖宗了。

在她曾经的故乡之一,有些菜品必用一种辣酱,又称豆瓣酱,实际上应当叫豆瓣辣椒酱。亦是恁一大菜系的灵魂配料,用别的任何酱料都无法替代。

柳奕知道,辣椒一类的东西相对较晚才出现在她的故乡本土,但豆瓣辣椒酱的制作方式却一定不是从那个时候才开始出现。

只能说,什么外来物种被本土化应用之后,都能产生出神奇的碰撞。

人们总是习惯于认为,只有出现某种特定的物料,才会产生某种相关的工艺。

其实制作工艺才是最经久不衰的,它们可能根据食材的变化而产生适应性的“微调”,但制作方式本身就是一种时间记忆,一种“根深蒂固”,一种传统,和“灵魂之所在”。

一定要找个词语替代,也即是后来所谓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正是各色各样不同的习俗习惯、不同的生活方式、不一样的“仪式感”,才决定了人和人活得不那么一样,才是区别什么“民族”和“人群”的关键之所在。

就像为什么我们一直吃的是馒头而不是面包?

馒头和面包为什么会不一样?

是因为发酵的问题吗?是因为材料的问题吗?

都不是。

——只因为我们的先祖习惯于“蒸”这一愉快的烹饪方式,就让我们的生活中充满了“蒸碗大全”的各种乐趣。

也让我们对同样一个白生生淡而无味的发酵面团的感官追求,变成了“暄软”、“白乎”,又得有“嚼头”、有“弹性”。

蒸制的食物依然充满了水分,却又不为水分所拖累。

柳奕也不清楚到底是枸酱应该叫构酱,或者构树应该叫枸树,反正在这个时空里她不识字,恁大概是一种东西。

构树上结成的红色果实,制作成暗红色的酱料,叫大靖人们的生活中多了一些酸甜愉悦。

而来自遥远时空异域的同样一种色彩的小果实,制作成差不多暗暗红色的酱料之后,却可以给柳奕的人生带来更多的热情与勇气。

……这是多么神奇的事情。

制作工具依然是原始的,将红色的剁椒在粗笨古朴的石窝里舂了又捣,柳奕的眼睛还被飞溅了两点新鲜生猛的辣椒汁。

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尝了尝味道,她擤着鼻涕叫嚣着要连吃两天热馒头夹生辣酱!

“生辣酱有甚好吃的,”芳娘哭笑不得地看着有点过分激动的娃,“恁不如,娘把豆豉和辣酱一起炒一炒?多放点油,吃着也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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