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芳娘一时不太能够消化。
打了架的柳奕却满不在乎。
相对于过去两个和善待人的“柳家”……
她也不是从前的她了。
“恁……把人打得怎么样?”芳娘直觉女儿不会吃亏的。
既打架,她自打成这样,对方亦好不到哪去。
歪着脑袋看看她家阿娘,柳奕才咧嘴一笑。
“……有事还是休要动手的好。”芳娘原本想说,'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一样'。
眼前这个不是孩子又是什么?
“祁九媳妇恐要来则。”柳奕提醒阿娘。
唉!芳娘叹一口气,“伤着那处也无?”
“不曾。”
“祁家孩子耶?”
“少不了块肉。”
“恁便罢了。”再打再闹,她家这个小个头,总不至于能把谁怎么样,自己不吃大亏就不错。
柳奕把头发扎起来,抓了个不伦不类的单髻顶在头顶,心里已转了一圈。
若有人来闹,她也不怕!
想想,柳奕眯着眼睛从空间里头找了一会儿,摸出一颗牙来。
这东西,她多着呢,一抓一大把。
人不求人一般高,都是一样的小农户,有什么道理谁就该欺谁一头。
论起来,她才是“受害”的一方。
乌沉沉的云头快要压到山尖,山坳间刮起了一阵乱风,一会儿朝左吹,一会儿朝右吹,一会儿又有卷地风,把柳家院子里一点枯叶刮得漫天飞。
柳奕抱了柴禾催促阿娘做饭。
管他祁家甚时候来,她家的饭总得要吃。
有本事你顶着风雨来俺家找麻烦。
柳奕点了番茄炒鸡蛋,一碗青椒土豆丝,一大碗清水煮的各种瓜菜汤,配瓦甑蒸的二米饭——母女二人吃,足够有余了。
等她们把“晚午饭”吃完,东西也收拾干净,天上已开始打雷。
祁家媳妇还没见影子。
又等了半天功夫,干打了一会儿雷……那雨也没下下来。
“妈,我跟你商量点事。”柳奕坐在小屋里,一手支着下巴,看着篱笆上被风吹得颠来倒去的几缕枯藤。
“甚事?”光线不好,芳娘也做不成活,一样坐在黑洞洞的小屋里“观山景”。
“咱家还得做点生意。”柳奕一手拨弄着没烧完的细木柴。
芳娘没说话,等着听下文。
柳奕也在想该怎么组织语言告诉阿娘。
“要不了几年,那海螺,恐怕便没用了……”
自从父母都可以使用空间之后,她好像也没再受到禁制的约束。
应该可以把一些事情适当地透露给他们?
柳奕没法解释具体细节,就强调了重点。
“这东西,是跟着你来的?”听闻了女儿的大致说明,芳娘琢磨着之前的种种疑惑。
“算是吧。”柳奕想了想,“您还记得咱家来的时候,有声音在说话吧?”
这怎么可能忘,芳娘至今还觉不可思议。
“差不多就是那声音告诉我的,具体情形有些复杂,我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