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金……嗯,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不过这个保证金要按照什么标准来收取呢?”反复斟酌了一番之后,桑托斯便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但紧接着却又提出了下一个疑问。
李墙则几乎是脱口而出地回道:“自然是越高越好。”
“这……标准如果定得太高,万一那帮家伙联合起来抵制这个政策,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呢?”桑托斯又问。
不想李墙却在这个时候卖起了关子,“港督大人放心,如果那种情况真的出现,在下自然有办法应对。”
“那好吧,既然明先生如此胸有成竹,那这件事我就全权交给你来负责了。”
别说这个桑托斯虽然从此前的种种表现来看,就是一个处理危机事件能力基本为零的平庸无能之人,但该说不说,此人还是深谙规避风险之道的,因为将这件事全权交给李墙负责并不是简单的放权,而是连同一切与之相关的一切责任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可即便如此,李墙却依然当仁不让地接下了这个差事。
直到这时,那桑托斯的脸上才终于看到了一丝笑模样,然后才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说道:“对了,那个姓齐的,要如何处置呢?”
话音未落,山崎便主动开口说道:“不瞒港督大人,我们之所以如此,实在是没办法的办法,毕竟这件事已经闹了大半个月了,再这么耗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能继续僵在那里,所以我们才不得不做一次坏人,给他来一招釜底抽薪,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我们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就算他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不得不认下这个结果了。”
“嗯,说的也是。”桑托斯听了不禁连连点头,“这件事拖得也够久了,总不能任由他这么闹下去不是?也罢,就按你说的办好了!”
……
“怎么样?还顺利吗?”李墙刚一回到酒店,海棠就立刻凑了过来急声问道。
“这么有利可图的方案,还能不顺利吗?”李墙笑道,“你是没看到桑托斯那个老家伙在听到‘保证金’那三个字的时候的反应,眼睛里的贪婪欲望几乎都快要喷出来了。”
“这么说,我们可以开始下一步的计划了?”
“可以是可以,不过得告诉林管家他们,要沉得住气,千万不要操之过急,免得到时候适得其反。”
“知道啦,我这就去通知他们。”
说完,海棠转身就向外走。
然而却被李墙给拦了下来,“等一下,我知道你很急,但是先别急,你还是先把咱们的计划向戴老板汇报一下,免得节外生枝,造成什么误会。”
“好!”
于是海棠便立刻熟练地将那部简易电台组装了起来,开始了发报,发完之后才有些迫不及待地跑去通知林世良他们去了。
自打那个齐思远当众被巡警带走之后,所有人便全都密切关注着事件的进展。
然而事件的最新进展,来得却比所有人预想的还要快,就在齐思远被带走的第三天,本地报纸的头版头条便刊发了一则振奋人心的消息:经过了一系列的紧张谈判,轮船公司已经跟此次托运货物丢失事件真正的代理人明墙先生就赔偿问题达成了一致,目前处于关闭状态的港口不日即将重新开放!
此消息一出,众人便无不欢呼雀跃,奔走相告,码头上甚至还有人放起了鞭炮,活脱脱一副过年了的光景。
然而很快,那些船主们便注意到了那个十分棘手却又不得不面对的问题,那就是一旦港口重新开放,到底应该谁先谁后。
于是众船主便索性全都冲到了离港登记处,将其为了个水泄不通,纷纷要求自己名下的船只能够率先离港。
好在登记处的工作人员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否则被他们这一围恐怕所有人都会不知所措了。
然而有了心理准备之后,工作人员便一脸淡定地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了由港督桑托斯亲自签发的临时离港政策。
果不其然,政策发布之后便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众人的不满情绪更是几乎在瞬间达到了顶点。
就在这时,人群中便突然想起了一个声音,“这算是什么狗屁规定?明明就是在抢钱嘛!大家听我的谁也不交,就这么跟他耗,看谁耗得过谁!”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了不少人的应和,“对,不交!坚决不交!”
“反正我就把话撩这,谁要是交了,就是跟俺朱老七过不去!”
“要我说这当局也太不像话了,先是莫名其妙封港不说,现在还要加征保证金,简直就是想钱想疯了!”
“走了走了,老子倒是要看看他们这次到底能撑多久,大不了再封半个月嘛!不给他们点厉害瞧瞧还真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
“就是就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越说越是激动,很快便达成了一个共识,即拒不缴纳保证金,跟澳府当局死抗到底。
这个目标很快便得到了在场几乎所有人的认可,于是在相互做了约定之后,所有人便都一哄而散,原本还被围得水泄不通的离港登记处便眨眼间就空无一人,门可罗雀了。</div>
然而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最难统一的就是人心,就像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优缺点,有着不同的思想,以及看待世界的不同认知一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把小算盘,优先为自己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