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有了一点儿心理准备和风险预估，当易皎皎看到朋友发来的相关调查结果后，还是被惊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通篇不到三千字的内容，却呈现出了一部精彩纷呈、丝毫不逊色于商战小说的效果。
最让易皎皎心惊的内容，则是朋友最后那一段相关利益人的关系链——这个合作团队先后就职的两家公司中，管理层中都有王儒生的影子。
“太坑了吧这，十五万的费用做一个受众研究，真是给我大脸了。万一这个项目表现没到预期，我不会还得背个浪费公司资源的锅吧？”
阳台上，蒋玉辉罕见的没有‘葛优瘫’，对于这项费用超额过多、但自己又完全又干涉不了的研究只能头疼，“财务也批了？”
看着易皎皎无奈又肯定的神色，蒋玉辉脸上的哀怨表情便又增加了一倍，“那怎么办？这事儿你不能说，要不我去说？”
话刚出口，蒋玉辉也纠结的抓了抓头发——他知道，这当然也是行不通的。
鉴于公司之前督察组调查结果和对王儒生的‘重拿轻放’行为，作为这项研究的发起方和受益方，并且两人目前都处于职位上升关键期，这种事情弄不好栽的就是自己。
但工作的结果——他们也要负责，两人默默相视有些无言，最终还是易皎皎将手中的一沓子打印纸递了过去。
那是她专门找来的、被此次外包团队做履历背书的研究报告。
“既然这事儿不能说，就先憋着吧。”易皎皎声音很轻，但细心去听还是能感受到其中的不甘之意。
“咱们还是按照我提交的第一版研究计划来做，只是时间我会微调更改，供应商版本的报告就当是辅助参考。至于工作系统上的好评背书……到时候看交付质量吧，如果确实不错还是要写一下。”
当前也只能这样了，蒋玉辉无奈的点点头，道：“他搞他们的，咱交咱们的，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你以后还打算继续做这个什么综合组的Leader？有一就有二，别被当成了工具人。”
关于这个问题，易皎皎自然也想过，只是现在局势不明，纵然心中有一些想法也不能直说，到是蒋玉辉看懂了她脸上的表情，环顾周围确认没有人后，很小声地、又绝对认真的给了一句建议。
“再忍忍，没几天了，说不定还能有新变化。”
果然，在第二周的周一、距离蒋玉辉那句让易皎皎忍耐的话仅仅过去三天，本该召开的中心月会再一次被取消了，而原因是很多人都没想到的。
公司人事部在毫无征兆的前提下，直接发出了两个关于市场部的人事变动邮件。
其一是市场部空缺了一个月之久的总经理职位，终于有人在今日直接走马上任。
其二则是现任用户研究中心总监的王儒生，再一次被内部举报而遭到正式停职，虽然邮件中没有直接写出‘撤职’和‘调离’二字，但根据以往的经验，王儒生已然成为了市场部历史上任职最短的中层管理——这一点，除了新来的同事之外，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半年的时间里，市场部的权利大棒便几次更迭，‘重金’聘请的中层管理还屡次犹豫职务腐败被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