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琦,你怎么了?”吕一帆捧着孟琦琦的小脸,看她满脸委屈的样子。
孟琦琦推开他,冷冷地说:“我喝多了,难受。”
吕一帆按响车载电话吩咐司机靠边停车。这里是进入市区的快速路,路旁有大片的绿化带,人烟罕至,只有高速行驶的汽车打着远光灯从身旁飞驰而过。
孟琦琦扶着紧急停车带的栏杆干呕了两下,被冷风一吹,身上止不住地发抖。
吕一帆拿着她的外套紧跟出来,裹在她的身上,关切地问她:“你没事儿吧,你平时酒量不是挺好的吗?”
看着孟琦琦眼眶里又攒满了泪水,可始终咬着嘴唇不说话,吕一帆被风吹得直头疼,也有些不耐烦了:“我又哪里招你了?能别让我猜了嘛?”
孟琦琦脑袋里一遍遍细筛着晚上的场景,忽然发觉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地认为男女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求婚。可吕一帆其实早就表过态了,他根本没有孟琦琦这般着急。
她渐渐冷静下来,也许和苦苦等一个结果相比,快刀斩乱麻未尝不痛快。她裹紧了大衣,表情严肃地看向吕一帆:“我以为你会向我求婚,我知道是我想多了……”
吕一帆没有想到孟琦琦如此坦率和理性,更没有想到今晚准备的惊喜会造成这么大的误会。其实仔细想想,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半年,彼此也谈不上有多了解,难免表错情会错意。
看着孟琦琦决绝的眼神,和有点泛红的鼻头,吕一帆上前搂住她低声说:“咱们先上车吧,找一个酒店,坐下来慢慢谈。”
不知道孟琦琦到底记不记得,他们的关系就是从酒店开始突飞猛进的。
有时候人和人的关系发展得没有逻辑可循,只是刚好的相逢、刚好的气氛、刚好的彼此和一个刚好的契机。然而这么多的刚好相乘,能在一起的概率却低到了万分之一。
两个人在酒店里烧了一壶热茶,孟琦琦先开了口:“一帆,我知道我的问题在哪里,如果年轻十岁,我会非常享受和你的恋爱关系,可是现在我的年龄很尴尬,而且还比你大,我等不起。拍拖一年两年,之后呢?我可能再遇不上爱情了,也更难嫁出去了。如果你真的不打算和我结婚,我们……我们就算了吧,我不想最后只能怨恨你。”
吕一帆皱着眉头,搓着手里的冒着热气的玻璃杯,长长地嘘了口气:“其实我不是很会处理男女朋友间的关系,我没有考虑过结婚并不是因为你不够好,而是我自己没有想好,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能力维系好一段漫长的关系,我也不想最后那个爱我的人因为我而伤心。”
孟琦琦嗤嗤冷笑着说:“吕一帆,你知道吗,你这段真心话真的听上去很渣,所以我也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而已?某天维系不下去还是要说拜拜的,只不过不结婚就省去了分手时的各种麻烦,是这样吗?”
吕一帆放下玻璃杯很严肃地盯着孟琦琦,“琦琦,我把婚姻看得很神圣,并不是条件匹配看得过去,或者年龄到了,就可以草草了事的,我们在一起才半年,总要在磨合中得到足够的正向反馈,才能进行下一步吧?”
“那你觉得我们磨合得怎么样呢?如果不合适现在就说,拜拜拉倒!”孟琦琦抱着胸翘着二郎腿,吕一帆还是头一次见她如此盛气凌人。
“当然磨合得很好啊!我们两情相悦,那方面和谐,出现问题可以理性地坐下来讨论,这难道不是最理想的伴侣状态吗?而且你不觉得你每次不高兴都是我主动来哄你的吗?”吕一帆严肃的眼神里多了一点笑意。
孟琦琦翻了一个白眼道:“难道不应该吗?”
“其实我觉得这很不公平,虽然说男的应该让着女的,但是感情上的付出难道不该是对等的吗?琦琦,你总期待我做点什么来证明对你的爱,可是,你又为我做过什么呢?”吕一帆说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看着孟琦琦一下子噎在那里,松开双臂,缓缓地放下二郎腿。
她深思熟虑了一番说:“吕一帆,虽然在恋爱关系中,你这么说没错,但是这就像是投资一样,你到底是要做长线还是做短线。短线当然要猛烈,因为可以很快看到投资回报比。可我一直以来都是追求长线的,这就意味着我要把自己的后半辈子押上,要把我的生育权和个人意志交付出去,我当然要慎重,你说我靠什么来考察对方是可以和我携手并肩的人,不就是靠恋爱期间对方的投入程度吗?”
吕一帆听完,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沉吟道:“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可能是我在这方面看得没你长远吧。”
“所以吕一帆,你到底打算做长线还是短线,你到底需要多久才能确定要不要和我往结婚这个方向走?”孟琦琦依旧不愿让步,难得吕一帆愿意坐下来,直面这个难题。
“当然是长线了,我之前就说过了,开始考虑结婚的事情,我觉得我们正在朝这个方向推进啊!”这次换吕一帆抱着胳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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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琦琦说:“给我个期限吧,不然我总觉得你在钓着我。”
“等我手头这个项目步入正轨好不好?琦琦,你为什么老是这么没有安全感?”或许是太疲倦了,吕一帆的双眼皮显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