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石娇娇咬着嘴唇,“我们找他大概很难,丢了这么贵重的笔,他一定会自己找过来的,最近你留心着店里的电话吧!”小关点点头,露出一个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笑道:“阿姐,你真好。我还以为你要怀疑我偷东西呢!”石娇娇扬扬眉,把笔递给她说:“我只知道,你是个特别好的女孩。收好,等着失主吧。”
“嗯!我一定保管好,还给它的主人!”小关开心地伸出手,谁想到石娇娇又把手缩了回来,还对方扑了个空,笑得更厉害了,道:“阿姐你别逗我啦,大家估计要找你了!”“不是。”石娇娇一脸严肃,把笔反过来,仔细地看着笔杆的底部,圆形的凹陷里,用罗马字体刻着两个重叠大写的字母“Z”,忽然一道灵光刺进她的大脑。
小关看石娇娇神态异常,不由得也伸头细细地查看,却并看不出什么特别,奇怪地问:“阿姐你发现了什么吗?”石娇娇锁着眉头,舔了舔嘴唇如实相告,“我在想这会不会是失主名字的缩写。”小关眨了眨青春灵动的大眼睛,撅撅嘴回:“有可能。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没用,有那么多字呢,谁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石娇娇抬起头,说:“这个客人的情况,你仔仔细细说给我听听看。”
那是半个月前的某一天,阳光灿烂,风吹着花海翻着色彩艳丽的浪,小村庄非常宁静。风景区的农家小店生意冷清,所有的人都聚在小院子里。瓠子和丝瓜或白或黄的皱叶花朵,娇滴滴地摇晃着。大厨和厨工倚在木质的栏杆上,看空地上的老板夫妻俩,和一大一小两个女服务员,反正一时也没有客人,他们便帮着老板娘把春天里收的蚕豆剥出皮来
就是这个时候,前厅出来“笃笃笃”的敲击声,一听就是指节叩动木桌的声音。几个人都竖起耳朵,两个女服务员面面相觑,二林嫂看着小徒弟说:“来客人了!”小关快速剥好手里的豆皮,站起来对众人说:“我去看看。”石妈妈点点头,在女孩跨出去之后,大家都站了起来,拍拍衣服,做好工作准备。
小关跟着哥哥嫂嫂来到大城市打工,在她不满二十岁的人生里,见过自认为最了不得的男人就是,从前小木材加工厂老板的儿子:他年轻而潇洒,再加上身后工厂继承权的加持,在小女孩心里更加耀眼,笑起来连牙齿都是金的……当她从院子跑进大厅,撩起草帘,看见站在门边的那个冷峻而挺拔的男人时,简直颠覆了她对异性的定义!那个让她偷偷仰望,甚至有点舍不得离开苛刻工作环境的富家子,竟然一下子变得像黄土一样无所谓!
“欢、欢迎光临……”小关下巴往里缩,下意识做出的姿态,是年轻女孩害羞时最可人的反应。男人撩起眼皮露出寒潭般清冷的眼神,“营业吗?”小关点头如捣蒜,“都、都在的,老板、老板娘,厨师大叔、阿哥,还有我、我师父都……营业的!”在客人表情更加不耐烦之前,二林嫂拿着菜单款款走了出来。小关如得了救星一般火速推到二林嫂身后,也懊恼自己来了快一个月,看示范也看了百十回,却还是在独立接待时掉链子。
多年工作经验的浸润,二林嫂早就是个老练而得体的“客户经理”了,不管怎么样的情况都能从容应对,完全看不见一点从前做全职主妇时的痕迹。“您好,欢迎光临。就您一个人吗?”男人点点头,二林嫂又按照惯例了解了下客人基本的用餐情况,最后确认到,“只要一个香酥鳝筒吗?”那客人笃定地点点头,二林嫂伸伸手,“我带您去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