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奚知追上叶倾雨,“阿雨的乾坤袋借我用用。”
“乾坤袋?”
“阿雨身上可带着一只荷包?”
荷包确实有,叶倾雨从腰间掏出一只绛紫色荷包。
“这是乾坤袋?”叶倾雨将荷包递到孟奚知面前,在孟奚知伸手来接的时候,又收了回来。
孟奚知无奈,指着荷包上的绣样,“这可是我亲手缝制的乾坤袋,熬了好几个大夜呢。”
叶倾雨仔细翻看手里的荷包,除了绣工差劲,让人不好意思佩戴,真看不出来这是一只乾坤袋。
“这是你送给我的?”
“怎么,阿雨不相信?”
叶倾雨再次将荷包递到孟奚知眼前,问道:“这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
荷包上绣了两只白蝶停栖在一枝杏花上,旁边用金线绣了两行小字。
字迹歪歪扭扭,好在还能看得出来写的是什么玩意,但其中的意思,叶倾雨不明白。
孟奚知接过荷包,手指摩挲着上面的针脚,仿佛想起什么开心的往事,唇角微微扬起。
“卿知须眉皎皎月,梦惜胭脂夜夜雨。”
随着孟奚知话音刚落,荷包上扫过一层微蓝光晕。
“哼哧哼哧……”
从荷包中传出一声猪叫。
叶倾雨蹙眉:“这里面有猪?”
“哦……对。”孟奚知想起被他塞进乾坤袋的小耳朵,“这是杏山仙人的猪,我偷的。”
偷猪贼竟然是你!
叶倾雨若是早知道杏山仙人的猪在她的荷包里,顺手还给她就是了。
想到杏山仙人哭哭啼啼的模样,叶倾雨暗叹了口气:这头猪可是杏山仙人的家人呢。
“你偷她的猪做什么?”
孟奚知将冉遗鱼塞进乾坤袋,又念了遍上面的诗句,蓝光消逝,乾坤袋又变成了普通的荷包。
“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我再慢慢说给你听。”
“所以这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叶倾雨接过荷包,还在执着于这个问题。
孟奚知已经揽过叶倾雨的腰,闪身消失在清越院的大门外。
“阿雨难道没看出来,这是一首情诗?”
孟奚知低沉的声音落在叶倾雨耳侧,撩拨得她的耳朵又痒又麻。
叶倾雨咬牙道:“我没读过书。”
她确实没读过书,但以前跟在韦小姐身边时,她觉得有趣,偷偷认了点字,也记住了一些诗词。
譬如: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这诗用来形容身边这位上古之神,倒是贴切。
“阿雨想什么呢?”
叶倾雨回过神来,眼前已经不是垂思宫的地盘。
他们站在白雪皑皑的雪山上。
叶倾雨拍开扶在她腰间的手,“我在想,怎样才能让你离我远点。”
孟奚知笑,日光冲破云层,将他温和的脸颊镶了一层金边。
一抹红云从雪山顶上飘来。
孟奚知朝小雪招了招手,笑意更深,“丫头,我们回家。”
行,你们回家吧。
叶倾雨转身欲走,却被孟奚知拉住手腕,“阿雨,走这边。”
“我走哪边关你什么事?”
“家在这边。”
“你家在那边关我什么事?”
“我们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