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落衣想起刚刚嫁给许从文的那段时间里,的确两个人也过了一段幸福时光,尤其是牛二丫没来的时候。
她想起新婚当日,许从文揭开盖头的时候,眼睛里都是惊喜,他拉着自己的手说了许多好话。
他说“我以后一定要好好拼仕途,要做好官,做大官,将来给你挣一个诰命回来。”
虽然后来,许从文打着仕途走关系的名义向她伸手要钱,她也觉得是幸福的。
那个时候她真正想过,自己前半生不幸,好在遇到良人,不管婆婆再不好她也一定要忍着,一定要好好经营这个家。
可是这才多长时间?生活便已经是一地鸡毛了。
商落衣回忆起从前,眼中渐渐泛起了晶莹的泪光,许从文自觉抓住了机会。
竟然当即跪了下去。
“落衣,我都这样了,你还不能看出我的决心吗?”
他膝行几步,跪到商落衣面前:“是我不对,是我错了,我不是人,我猪狗不如,但我也是你相公啊。”
商末末看着商落衣这个样儿,也不敢多说什么,往后退了两步。
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她怕掺和得过多了,到时候反倒惹一顿埋怨。
“你走之后,我们一家人都过得很不好,秦娘走了,没有钱,也没有人做事。
你知道的,娘身子骨一向不好,这大冬天的,冷水是碰也碰不得,二丫还怀着我的孩子,营养也跟不上,都快瘦脱相了。
千错万错都是我们这些做大人的错,孩子没错呀,他以后出生还得叫你一声娘,将来还得孝敬你不是?
你一向心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咱们一家上绝路吧。”
商落衣偏过头,眼眸垂下,一直蓄在眼中的泪水落了下来。
她也曾真心想过将牛二丫肚中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她想到这半年多的婚姻生活,曾经所有的幻想以及对未来的期盼。
许从文接连求了好几句情:“落衣,我是真心悔过了,其实和离了,对你更不好,何不给你给我都留一个机会呢?”
“你先起来。”
许从文等了半晌才等到商落衣哽咽着说了四个字。
许从文心中一喜:“你答应了。”
“堂堂大男人,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你这算什么?”
“跪你不怕的,以后我也把你当祖宗似的供起来。”
许从文心中冷笑,只要等她回来了,把她藏嫁妆的地方骗出来,看他还打不死她?
“没有以后了。”商落衣缓缓道,声音却异常坚定。
“什么?”许从文整个一愣,还没从方才的庆幸中回过神来。
“许从文,我说过了,你再来就带着和离书来。”商落衣一字一顿道。
“你。。。。。。”
“你不必说了,我凭什么要去忍受牛二丫?我凭什么要去照顾她的孩子?我凭什么要用自己的嫁妆给你们一家人嚼用?
我商落衣以后就是一个人,就是被人戳断了脊梁骨,我也给自己落一个清净,再不回那个家一步了。”
商落衣打断许从文的话道。
许从文听出她话里的绝情,这才知道再也挽回的余地了,黑着个脸从地上站了起来。
“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心肠这么硬的女人,当初装得这么好,现在原形毕露了吧?呵呵,商落衣,我真是看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