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以为,我花了足以买下一座府邸的银两,搭上我练功房两颗弥足珍贵的紫水晶,为的就是听你一片沉默吧?”
终于,夜冥回眸,冷冽的眼神,直击她的灵魂深处,叫她手足无措起来。
“王爷大恩大德,民女永生难忘。”
她磕磕绊绊,憋出这几句话。心底有些难过起来,明明是你自己想不起,为何我要如此委屈。
“你知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些。说,为何我和你带着这对龙凤呈祥?”
“我现如今无家可归,王爷若能收留我,我日后一一和王爷说清楚。”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鼓起勇气,抬起头,这也许是她能留在他身侧的唯一借口。
“你敢威胁我?”
他上前,单手一把嵌住她的肩头,捏的她肩膀仿佛要碎了,疼得她抿着唇,她紧闭双唇,眼里含着泪花。对啊,此刻的夜冥对自己是没感情的,若是不说,他有几百种逼供的方式对自己。而她,只有任由他摆布的份。哪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看着她一副疼痛的样子,他瞳孔晃动着,猛地将手抽回,撇过头,不再看她,不知为何,见过许多人流泪,却唯独她的那双眼眸里的眼泪,叫他心中揪痛,他知道,他们之间,绝非简单。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枚半面狐狸面具,丢了过去,她双手一接,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你是初家遗落的嫡女,是杀了初显的凶手,更是初庆鹤的眼中钉。以真面目呆在我身侧多有不便,就用这面具示人吧。”
初星将那晶莹的泪花憋了回去,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她捧着那面具,破涕而笑,使劲的点了点头。
“多谢王爷。”
“从今日起,你就是一个面貌奇丑,身材矮小,完全不会灵力的哑巴。每日跟着我,负责照顾我的饮食起居。直到你把一切一字不漏,一言不假的都给我说完为止。”
他阴气森森的警告着,而后头也没回的大步流星走向前。
初星看着手里那副面具,小心带在了脸上,瘦小的身影,像一只小狐狸一样跟在他的身后,看着那熟悉的背影,那久违的心安感爬上心头。他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就如初见时一样,他的忘记,让他们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好像又重新认识了一次。只是这一次,她没想再逃。
再次踏入王府之时,初星带着面具,坐着十分朴素的男装,跟在夜冥身后,恭恭敬敬,着实就是个小跟班。
她踏着那熟悉的长廊,环顾这周围人对她好奇的目光,面具之下的嘴脸,不经笑了笑。那些人的眼神,像极了第一次她入王府之时。
“爷,他是?”
容叔疑惑的眼神,看了看站在夜冥身后的初星,不是说出去办点事,怎么又捡了个人回来。上一次是那个丫头,这次怎么来了个小子?还是个戴面具的小子。
“哦,那个,路上卖身葬父的可怜人。本王打发了他一些银子,他便死心塌地要伺候本王,本王就带回来了,刚好缺个伺候起居的,你知道那颜玉公主为人,她见不得本王内院有其他女子,所以他来的正好。”
初星看着夜冥说着这一串谎言,投入倾佩的眼神,原先怎么没发现,夜冥简直是编故事的奇才。
“哦~~你叫什么?为何跟着王爷还带着面具?”
容叔点点头,这次没有丝毫怀疑,因为那夜颜玉确实是个善妒的女子,这整个王府都知道,想来王爷是被逼急了,居然收了个男侍。
“他是个哑巴,面容奇丑无比,本王觉得有碍观瞻,就让他带着面具示人。”
初星刚想张嘴,就被夜冥抢了先,她心中一惊,想着自己方才忘记了自己是要当个哑巴的人,差点露馅了。
“哦哦哦,那他叫什么?”
容叔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不过很快又回复如常,他思量着,也许这正是王爷收下这小伙子的理由,一个面目奇丑的哑巴做贴身男侍,说不出秘密,也无人认得真面目,妙啊。
“他......就叫他山尘吧。那个,隔壁那房间叫人打扫打扫,就让他住那吧,方便。”
他思量了一番,和身后的小人对视了几秒,得出“山尘”二字。而后为了避免暴露身份,将隔壁的房间赐予初星。
容叔点头着,便下去置办要给初星的那些日常用品。
初星忍着笑,走到了隔壁的房间,熟练的推开那扇往日有些卡顿的门,扑面而来的一丝霉味,初星看了看这被整理的一干二净的房间,感慨着,兜兜转转,自己竟又回到了最熟悉的地方。
“为何叫我山尘?”她瞅了几眼左右,四下无人,她小心开口,问着。
“因为是在山里遇到的你,而且又小又土,所以叫山尘最合适。”他俯身,贴在她耳畔给,奚落道。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