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屋,老太爷的书房可以说是个书斋,院子独立,当中已有扫成堆的雪。举目往外望去,亦可以看见远处的雪景、廊檐。
傅倾晴道:“多谢你之前暗中留下人。”
韩韫知道这件事他如今还问不得,只与她一样望着远处的景道:“我的韩家军折损了大半...”
“怎么会这样?”傅倾晴不由担心道。
“皇上借由这次南边的野蛮势力来个一箭双雕,既打压了蛮夷族的余孽,也让我损失了很多跟随多年经历生死的兄弟。”韩韫低沉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冬日里显得很是苍白。
傅倾晴问道:“你是因着这件事来问祖父的?可祖父只是个读书人啊。”
韩韫摇头,并不赞同道:“傅老太爷对当今的皇帝还是比较熟悉的,当年傅家二房的事很多人都不知真相,就是这件事让傅家与王家一道走出了朝堂,可王家明明底蕴深厚却不如如今还稳坐内阁学士的傅府。我不是说王老爷子的实力,而是傅老太爷对皇帝而言还是特殊的。”
“原来这样,难怪祖父如今与父亲的关系这样,怕是这是牺牲二叔得来的吧。我虽然不知道二房出了什么事,可看祖母与父亲母亲的态度,都对二房的那对儿女捧在手心。”不知不觉傅倾晴便脱口而出。
韩韫虽曾听到些言语,但毕竟涉及傅家的家务事,便也不打算提。只是告诉她道:“有些事你无力改变什么。”
“我当然知道,这又不是我的错。”
傅倾晴声音轻快,并没有他以为的难过,韩韫不禁观察她脸上的神情。
傅倾晴见他如此,故意拿出理所当然的态度道:“你看我做什么,别看我比你小,人情世故呢还是比你懂得多。”
韩韫觉得有意思,只含了丝笑看着她不说话。
傅倾晴见她如此也不再说什么了,沉默了一瞬,傅倾晴道:“你从这边的侧门出去一直走就能到外院了,很近的,不过这条道有人看着,你自己应该过不去,得让祖父身边的小厮送你出去,我就不送你了。”说罢便转身往书房去。
韩韫没有着急离开,看着她心无旁骛,高兴的样子,好像又是另一个她......
..
“人走了?”傅倾晴刚进屋,傅老太爷便开口问道。
“应该走了吧,祖父,您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啊,这都要过年了,您这里总是冷冷清清的,我也不敢过来打搅您。”傅倾晴走过来坐到了老爷子的对面。
傅老太爷像是在看一个阵法一样仔细地研究面前的棋谱,傅倾晴对棋可以说是一窍不通,看见这棋谱她顿时有些头疼。
傅老太爷抬头见到她的表情,惊讶道:“这脸怎么苦成这样?”
傅倾晴不由撇嘴道:“这东西我看的眼晕,您快收起来吧。”
傅老太爷大笑道:“还没人敢像你似的敢在这个时候让我收棋。好了,收就不必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嘿嘿,祖父,您真厉害,一眼就知道我有话说。那个,您都跟韩韫说了什么啊?”傅倾晴试探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