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院。
砰!
上好的彩瓷描金花瓶被砸在地上,散溅开一地的碎片。
“该死的贱蹄子,真真是气死我了!”
宋氏靠坐在软榻上拍着胸口直喘气,脸色难看得很,几个伺候的丫环婆子站在一旁,噤若寒蝉。
“夫人何必为那许子小人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快喝杯热茶去去气,身子可是自个儿的,就算夫人不顾着自个儿,也得顾着昭仪娘娘和三小姐不是?”
宋氏跟前伺候的管事李嬷嬷端了一杯热茶过来,开口劝道。
宋氏没有接茶,恨恨地说道:“嬷嬷,我不甘心呀,洛氏那个贱人生前就压了我一头,我在她面前伏低做小也就罢了,可怜我的媚儿,如今却生生被那贱人生的贱种抢了风光,想想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我的好夫人,你这又是何必?”李嬷嬷将茶搁到一旁,轻轻按着宋氏的肩膀,道:“那小贱人那里比得过三小姐?三小姐嫁的可是秦王爷,以后的日子好着呢,那小贱人不过是嫁个痨病鬼,还是个克妻的,以后可是有得她哭的,现在不过是一时风光罢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那锦王今儿个却借着下聘的事给了我这个江家主母没脸,那老不死的也是糊涂了,竟然帮着那贱丫头,这个当儿罚我禁足,这可是生生想要剜了我的心,要了我的命呀……”
想起刚刚在安景堂受的气,宋氏忍不住又取出帕子抹起了泪:“这些年,里里外外的,全是我为这一大家子操持着,我容易么?在江家做牛做马那么多年,没得一句好也就罢了,你看看,那老不死的说了什么?这些年我都快将她当成祖宗供着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老太太也是一时糊涂罢了,您就别气了!”李嬷嬷顿了顿,又劝道:“您是江家主母,江家的女儿出嫁,那有嫡母不出面的道理?您呀,就先就将心放在肚子里,等晚上老爷回来了,再与他好生说说,老爷会明白您一片苦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