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僧齐进了城,皆都是感受京都繁华,几个少见世面的小和尚耐不住,见了大世界对万物都稀奇,指指点点。
二师兄裕华最为稳重,多是劝诫着注意言行举止,毕竟不是俗世凡尘中人。
阿罗一人走在后边,裕丰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跟着。
一路上,阿罗还是心事重重,并不多与裕丰言语。
突的,阿罗面前挡了一道人影,原是裕丰不胜欲解那心里憋屈已久的疑问。
“裕禾师弟!”
阿罗见他挡着,看他神色,心中想法定是怀揣已久。
“大师兄,你这是做什么?快赶路吧。”
裕丰明晰阿罗并不愿回答,但心中郁闷难解,二话没说,就强行将阿罗拉去了一处人少的巷子。
“大师兄,放手好吗?”
裕丰装作没有听见。
“大师兄!”
裕丰顿住,缓缓放开了阿罗的手,回头看着有些埋怨神色的阿罗,裕丰双手抓住阿罗的双肩,一字一句问道:“你……,剃度那日,跟师傅说的可是真的?你说,你说你是大盛的皇后,是皇上的女人……你告诉我,求求你,我真的快忍受不了自己了!我想……我……”
阿罗扯着嘴角,笑了笑,不知是在笑话自己,还是笑话别人……
“你为何问这个?问了又有什么意义?答案与否,你为什么在意?”
这番话缓缓从阿罗口中流淌,就像是行云流水一样寡淡,听在耳朵里,像是根根扎进肉里的刺。
“我……我,呵。”
他长长叹了口气,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佛说无欲无求,我自小出家,自以为参透了,但是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我一直活在自我安慰里,因为欲求就是人性,生而为人,怎能失去欲和求?裕禾,我爱你。”
阿罗愣愣站在那里,听着他说出这样一番大逆不道的话,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一双憔悴忧伤的眼睛。阿罗低下头,摇摇脑袋,将视野调向别处。阿罗不禁讽刺起自己来,自己果然是个不详的人,总是为别人带来不幸伤悲,以前是盛倓,现在是裕丰。
“大师兄,趁我还叫你大师兄,趁我还尊敬你,请你收回你所有的话,不恰当的情,就此断了吧。”
阿罗甩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裕丰还没来得及说,那些藏在心底的话,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裕丰真的觉得自己疯了,他恨自己,愤怒之下,一拳打到了墙上。身体上的疼痛,丝毫分散不了心里半分痛苦煎熬。裕丰从一开始就知道阿罗的身份,但是一直自我欺骗,说那份摆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事实就是谎言……好笑的是,就算全部置否,阿罗也不会喜欢自己,而自己也许不了阿罗一个女人该有的婚娶。
阿罗甩下裕丰后,心中惶惶,一人准备回客栈,然中途碰上一队娶亲的队伍经过大街挡了去路,阿罗想着新人为大,所以也就往边上退了退,让前面的新人先行。
“你看这老王,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娶媳妇儿,真是老不害臊。”
“那有什么,新娘子年纪也大,二人正好一对儿。”
“也对也对,但就怕老王的儿子不好对付,可是咱们汤畿小霸王啊,还能给后娘好日子过?”
阿罗身旁站了两个手提菜篮子的市井大妈,想必这两个大妈熟知汤畿城大小事件,不然哪里来的活生生的素材?
阿罗看那新郎官骑着马来,当时就认出了是谁,不就是郡南侯府的管家嘛!他何时又琢磨到一门亲事了?
阿罗正觉得稀奇时,更让人预料不到的事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