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犹如死牢,往日觉得只是沉寂罢了,如今竟然全是萧索。乌锲翻越进宫里来倒是一点儿也不难,心里揣测,莫不是皇上知道自己迟早要来拜访,所以连京城城防都削减了?现如今人人都知道我的身份是浮图人,倘若现身去,倒是让皇上不好做人了呢。啧啧,还是面子。
乌锲径直入了璞泽殿,刚到门口,里面的人好歹多年功夫加身,知道了动静,一颗葡萄“刷”地从殿内飞出来,凌厉穿破了门上封的油纸,乌锲也不是一般人,头一歪,安然躲过。
突地,大门敞开,只见盛倓斜躺在龙椅上,衣衫半敛,露出麦色的肌肤,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揽着美人。
乌锲豁然一笑,大摇大摆走进来,调侃道,“陛下手里的葡萄果然不同,若不是臣下机灵,身上就要多一个窟窿了,啧啧,这划不来。”
乌锲转眼看了看盛倓身边的美人,口无遮拦道,“我说,原来是陛下已经有要事了,要是别的事臣下还真要退避,可是陛下身边这位美人吧……哎,不是我说,陛下的眼光越发浅显了,这哪里比得上您的前任皇后啊。”
盛倓宠辱不惊,可是那女人已经脸色微变了。
乌锲看了这景象,“哼”笑一会儿,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看看这位美人儿,美倒是美,但是不艳,没有韵味,嗯……可能没有灵气更合适一点……不不不,女人还是要有能力嘛,又说回来了,您那结发妻,如今统一了苗疆,算得上一方霸主,马上要和您一决高下呢!”
乌锲是一点儿也没有顾虑,哪里知道,那美人不是别人,就是恨阿罗如仇敌的杜凤巽。
“廖将军,皇上面前,将军说话还是客气些!那等不入流的人,早和皇上没了干系,何必再多说辞?”
听了杜凤巽这样说来,乌锲不以为然,倒是掀了掀袍子,坐在了盛倓对面的客座。
“美人此言差矣,那位故人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
杜凤巽本还要回嘴,可是却让盛倓一手拦住了。
“皇上,您就这样容许他放肆?大盛没了浮图就怕了苗疆?”
盛倓一耳光飘过来,一声清脆,寂静了整座宫殿,宫人侍女纷纷垂了头去,不敢张扬。
“退下!”
杜凤巽捂着脸,眼里含着泪,涓涓细流,闷闷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