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巨响引来了家里的大人,只见,元霏倒地不起,元心呆若木鸡,还有个不认识的男子跪在地上扶着元霏。
元心傻了,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元卉夫人蹲下,一把将元霏拽过来,厉声责问到,“白元心,这是谁啊?!怎么回事?!”
元心全身都颤抖着,空气里的火药味还没散去,呛得她一边咳嗽一边结巴地吐着字,“我…我……姐姐,她……”
白太师唤,“康蔓,快去请大夫。阿金呢,把这个人先绑起来,问清楚。”
阿金也是听到爆炸的巨响才赶过来的,今晚,元心故意将他支开了。阿金虽知道孔迪,但不清楚具体的缘由,也不好为他开脱,只能听命于太师大人。
郎中来的时候,嘴里又是满腹牢骚,先见到康蔓,很不耐烦地问道,“又是那位松苑的姑娘吗?真是多灾多难的。”
康蔓抿了一下嘴,“是三小姐。”
郎中突然正经严肃了起来,“那快带路。”
白太师将女儿抱回房间里,元心跟在一旁,仍紧张怕得说不出来话。郎中进了屋子,探了探元霏的脉搏,尚可,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元卉夫人很生气,“只有四丫头知道,您去看看吧,现在还说不出来话呢。”
老郎中想,这是失了声,伤了嗓子吗?不客气地捏着元心的两腮,观察口腔里,并无灼烧的痕迹,又看了看父母脸上责备的神情,从袖兜里,掏出了个香袋,打开以后,让元心深呼吸。
薄荷叶缓解紧张的情绪,不一会儿,元心感觉平静了不少,心也不再砰砰直跳了。愧疚的开口,“都是我的错,二哥在浏阳弄来的花炮制作秘方,我想试一试,带着姐姐一起,给她解闷,没想到就……就变成这样了。”
元卉夫人看了看白卓然,“那个男的是谁啊?这么晚怎么会在咱们府上呢?”
元心头都要埋到地里了,“他是店里新来的伙计,管仓库的,是我让他……帮我把原材料带过来。”
教养女儿,白太师不爱参与,只是一直紧张着元霏的病情,元卉夫人很不高兴,“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任性了!任性就会闯祸,这道理,我以为你懂呢?!你小时候多懂事,怎么长大了,反倒这么不听话了?!你看看你姐姐,万一她伤到了性命怎么办?万一你们两个都被伤到怎么办?!这么危险的东西,你也敢碰,真是无法无天了!”
郎中仔细检查了一下元霏的眼睛,耳朵,整个头颅,找了几个穴位下了几针,确实唤醒了元霏,元霏睁眼,一片黑暗,只能听到母亲在训斥妹妹,头还有点疼,“娘……元元呢?……怎么没掌灯啊?……这么黑?”
元卉夫人突然说不出来话了,喉头哽咽着,灯火通明的屋子,这孩子觉得黑,是看不见了吗?但久经商场,也是见过风浪的,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拉着元霏的手,“霏儿,别怕。郎中在这儿呢,让他好好给你看看。”
强忍着泪水,眼眶都逼红了,白卓然看着也是心疼。郎中见过的母亲多,这样坚强的,到时让她肃然起敬,“三小姐,晕倒之前,都还记得什么?”
元霏的伤手被包扎了起来,抬起来还有些疼,如今,她也晓得了,她是看不见了,“那根炮竹,爆炸时,很强的光……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郎中捋着胡子,想了想,“回禀大人,夫人,没见到三小姐头颅有外伤,听觉也正常,那么失明应该是强光刺激所致,暂时性的。每日为小姐按摩头部,掌心,足底的穴位,促进血流的循环,相信三到五个月,应该可以完全康复。时间是长了些,需要人照顾,但没有外伤应当不是永久性的,耐心些,会重见光明的。”
这样,做父母的,也就放心了些。元卉夫人想着,这次的事情可大可小,不好好管一管这两个丫头都不长记性,“元心,你过来,做错了事,你认罚吗?”
“我……认。”元心怯生生地答复。
“娘……别怪妹妹了……”
元卉夫人才不理会这个求情的,“你给我闭嘴,你也要罚,你们两个接下来也不用去书院了,一个瞎,一个傻。都在家待着吧,好好给我学规矩,还有你们那个二哥,净干些缺德勾当。”元卉夫人严声厉色地教训着,转头对郎中又很和善,变脸那叫一个快,“郎中啊,您不是说要按摩穴位吗?您教给我们四丫头,她亲自照顾她姐姐,正好,学些医药知识,让她们那脑子灵光一下,总是给我惹是生非。”
郎中汗颜,白夫人教女儿真是有一套,“两位小姐都很聪慧,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那我明日送一些书籍过来,指导四小姐,夫人放心,我一定认真教。”郎中也是有女儿的,很疼爱,看着小姑娘认错态度还算诚恳,便顺手解了个围,“不如今日就到这里吧,让三小姐早些休息,刚才强行唤醒她,还需要养精神。”
白卓然夫妇听了,连忙送郎中,留给元霏一个安静的环境,元心存不不敢离开,看着姐姐手上缠着厚厚的药布,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你。”</div>
元霏疲惫,头昏沉,安慰了两句,“没事,这样也好,不出门,就不用听别人的闲话了。对了,那个孔迪呢?是不是被爹娘抓起来了?”
“啊!我忘了,我去看看,叫阿金放了他。”元心出去找阿金,元卉夫人已经放了孔迪,还让他没有事不要到府上来找小姐,传出去名声不好。
元心回去的时候,元霏已经睡着了,她守在一边,以往闯的祸,都有人给她收拾,但这一次没了听枫的纵容,没了二哥的庇护,误伤了对她包容忍让疼爱的姐姐,她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
至柏洲镇,阿宝就收到了消息,祁瑞皇帝安然归来,在南境的中心和县相见之时,还需众人的配合,圆了这出戏码。
阿宝作为周国的代表,身边只是随便捡了两个低等士兵,并未见过龙颜,亚松君和祁瑞出面。
三人相聚所谈之事,由亚松君牵头,“周国的使者,我朝的陛下听闻皇甫皇帝遇害,痛心疾首,感叹天妒英才。这场仗,更是没有必要打下去了。不如交还南境,贵国正群龙无首,内乱当头,我等放过你们,安然撤退,如何?”
阿宝气氛,一掌拍在桌子上,茶杯都晃了晃,“我朝陛下还不是在你们的国土遇了害,此仇不共戴天,我军将士,即使拼尽最后一口力气,流尽最后一滴血,也会手仞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