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阳又心疼又生气,“年前你捉弄了那苟郡主,害得她跟三王爷订下婚约,现在便是她在报复我们家。当时罚了你,是怎么跟你说的?!”
元心放下匕首,没错,是这样的。这无端的祸事是她带给元霏的,悲痛欲绝,双手拄在地上,指甲陷在泥土里,“习武……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是伤害别人的……”
元阳问孔迪,“她为什么会昏倒?什么时候醒?你用了迷香还是什么药?”
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孔迪的人生是由谎言编织起来的,可惜他也没学会。当年,他是很喜欢待在宫里的。他记得有一次听到街上的传言,他还问太子,是不是要立白家三小姐为太子妃。太子嫌他话多,便斥责了他。跟着没多久他就出了宫,全家被流放了。
他思慕的人最终还是被那个当年的太子,如今的皇帝夺回去了,“皇上不爱她啊,还要娶别人了,你们带她回去,是在害她啊!”
这一点,白家的人没有发言权。听枫却知道,“你如何断言皇兄不爱,皇兄出征前,早做好万全的打算,若战死沙场,也绝不让白家小姐殉葬。我们在宫里长大的,更知道一个身份是如何压得一个人喘不过气来。皇兄给元霏姐留了一个异姓公主的身份,不能做他的妻子,便做他的妹妹,今后嫁给谁,也都会平安富贵。所以,你一个不相干的人,凭什么那么说?”
元嗣带了几个人和马车也将将赶到了。元嗣也准备了衣物,让康蔓去马车里给她换上。“你们两个还小,去马车那边帮忙,这边让我们来处理。”听枫扶起了元心离开了这里。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约定的船也靠岸了,孔迪已然生无可恋了,“我在她的茶里下了大量的蒙汗药,可能要睡上两天才会醒。她眼睛看不到,不是总要留她一个人在院子里。我没有别的心愿了,你们杀了我吧。”说完,他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孔迪,没有人会杀你,自始至终,你不过是个局外人。”元嗣来时已理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这一番结案陈词,由他来做再合适不过,“元霏的眼睛不出一个月,就会复明。你什么都不清楚,就想为别人负责一生,实在是自作多情了。若她有一日受尽冷落,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地在深宫里,还有我祖父,我父亲,有我兄弟二人为她撑腰,白家一日不倒,白皇后就一直都会在。你以为帝王薄情寡义,性情多变,不是她的良人,所以你不是帝王。”
元嗣望着那如浮萍般在海上飘摇的船,“你可以不死,但也留不得。这船,你就坐着离开吧。就当是为了元霏,以后不要提起她,也不要提起你来过京城。永远别再回来,重新开始吧。”
元阳拎起了他,要把他扔到船上,孔迪挣扎了些,“等一下,等一下!这个盒子,帮我转交给她吧!求求你们了!”
元嗣打开了琵琶盒子,也算是一份用心的礼物了。“好,我答应你。”
来时,有两个人、一个小盒子和一个大箱子;现在,只剩他一个人了。船家不管那么多闲事,撑起船桨驱使着船离开了。孔迪渐行渐远,看着元霏的马车终于与他背道而驰,难怪别人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
英王新府,太阳都下山了,苟郡主一下午都没喝一口水,被人逼歪着脖子,都僵硬了。京城有四大高手,阿金、阿银、阿财、阿宝,排名第一的是阿宝,剩下的三个都在元阳手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