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了?”
待晱卿兰落座,籁乾为她倒了杯茶水。
晱卿兰接过茶杯,端在指尖,微微烫手。
深更半夜,有如此滚烫的热水,那定是籁乾在她出去时就醒来,在等她的过程中,烧了这壶茶……
“去见了一个人。好喝哎!”
晱卿兰品着茶,表现的非常漫不经心,似乎她的注意力全在杯中的茶里。
“看来是我不能知道的人。”
籁乾泯了一口茶,没有继续深问。
听到籁乾此话,晱卿兰明显一震,晦暗苦涩的流光在她眼中一闪而过。那时她装作喝茶,杯子与手掌将她半张脸遮住,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还有多久?”
二人之间一瞬沉默后,籁乾放下手中的茶盏,转而全心全意地盯着晱卿兰的眼睛,似乎只有这种办法他才可以判断,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什么?”
晱卿兰回望籁乾,眼角带笑,丝丝慌乱在她眼中流转,虽然被她奋力隐藏,但还是没有逃婚籁乾的眼睛。
“我与你分别的这一个月,你打算何时说与我听?”
籁乾幽幽问着晱卿兰,没有强迫,没有责怪,他只想知道,她的秘密何时结束。
“没什么啊,就是在静心阁里养病,有什么好说的!”
说着,晱卿兰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她并不渴,只是她想通过这种方式,逃避籁乾的眼睛。
“晱卿兰!”
籁乾一手抓住晱卿兰握住茶杯的手腕,黑曜石般的眼眸里有隐忍,有痛苦,盯的晱卿兰胸口一阵发闷,那时籁乾的眼神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而那个抛弃他的人就是她……
晱卿兰忍不住红了眼眶,温热的液体顿时充斥,但是她不能让它们在籁乾面前流淌。
“好困哦!”
晱卿兰强迫自己打了个哈气,之后立即转身,甩开籁乾的手,躺在了床上,并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手掌突然变空,籁乾感觉那颗只为她跳动的心也变的空落落的。
人间之行,晱晖与颜沁故意拖延归期,而云嘉泽鞋子上的土,那是晱氏山庄通往静心阁崎岖小路上才有的……
她的秘密,晱晖知道,颜沁知道,云嘉泽知道,却唯独他不知,他知道她定是为了他,所以他从不去深问,他怕一旦他问了,她会更加为难……
轻叹一声,籁乾便吹灭了烛火,依着月光,籁乾将被被子裹的严严实实的晱卿兰裹进了怀里:“对不起,我只是担心……
——————
第二日天微微亮,晱氏长老苑里那顶只有危难发生时才会被撞响的大钟突然响个没完,震的本就晚睡晱卿兰起了砸钟的冲动!
“如此气势汹汹,兰儿是要去碎钟?”
然而还没等她付诸行动,就被籁乾堵在了门口。
只见籁乾长臂一伸,身子与手掌各自抵着一面门框,就将晱卿兰出门之路堵的严严实实!
“籁乾!你敢挡我?”
晱卿兰像只炸了毛的小猫,对着籁乾吼道。
“一个月不见,兰儿起床气见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