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梦一拳打向虞鹤的腹部，被拦住之后，抬起泛红的眼，“我当你还是人，还有人性，可是，洞里的孩童们生生打醒了我！”
她怒吼着，“你，杀了这么多的孩童，就只是为了复活一个人！你是有人性，但只是对一个人有人性。”
虞鹤拦住的手一松，李诗梦的一拳正正打上他的腹部，又穿了过去。
着实可笑。
李诗梦收回了手，冷声道：“虞鹤，你作恶多端，必定会有人前来收拾你的。”
一人一魂魄，两两相对看了一眼，都迅速转过了头。
山洞里经过一场喧闹，又急速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半天，李诗梦似是不忍道：“山洞里的那些孩童，你真的打算用来……”
她不敢说出口，自欺欺人地想着，也许并不是如此。
虞鹤冷冷道：“你所想的，就是你看到的，我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不知从哪里搬出一口大锅，里面已盛满了水，他用元气在大锅的底部加热，没过一会，水便开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水开了。
虞鹤用木棍搅拌了一下，甩掉木棍上的水滴，看了李诗梦一眼，“你看了那本册子？”
李诗梦嗯了一声，“好奇翻了翻。”
她有些想不透，“赵姝应当已占了我身体，你为何还要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虞鹤道：“她的生魂多年未经人身，不能一下进入身体。而你，赵姝一时在你的体中，便永无宁日。你身旁的那人，会想尽一切办法逼出她。”
李诗梦自知已经难以阻止他，索性将心底的疑问一股脑全部问出来。
“那你之前为何对她说那样的话？”
“还有，你为何将我带入你的记忆之中？”
虞鹤没了好心，只是进洞，抱出孩童，一一放在了大锅之旁。
李诗梦道：“你若现在肯回头，还是可以的。”
虞鹤顿了一下，“迟了。”
李诗梦急道：“不迟不迟，这些孩童，你不要……”
虞鹤剥掉一孩童的蚕蛹之衣，打断她道：“一百多年前，两族城曾发生过一次孩童失踪之案，那时，无月鬼城的鬼荒红夜来了此地，抓住了犯人。其实，一共丢失十九个小孩，十八个死亡，一人幸存。”
李诗梦的脑海里突然蹦出城外的那十八座墓碑。
虞鹤剥完一个又一个。
“幸存的那个小孩，眼睁睁地目睹了犯人怎样将十八个小孩一个个地丢进了锅里，一日一个。”
“在无边的折磨里，他等来了救兵。”
李诗梦心道，是鬼荒红夜。
“鬼荒红夜抓到了人，小孩也得到了一样东西。”
“《救世经》！”李诗梦脱口而出。
她在虞鹤的记忆中看到过，“你是那个获救的小孩？”李诗梦无法想象，十八日里，有可能是自己的玩伴，朋友，就这样一点点消失，无尽的黑暗。
虞鹤断然地摇了摇头，“不是。”
又继续道：“小孩埋了《救世经》在自家院子里后。没过多久，他便被带出两族城，去了另外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