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破天低下头,对上李诗梦的双眼,无声地询问:放?
李诗梦轻轻摇头,眼神示意:走!
林破天微微一笑,在李诗梦明确的示意下,松开了手,笑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呢,做客无月鬼城,这主人家的话,还是要听上一听的。”
说完,转身走地飞快,那身影,深怕被李诗梦缠上似的。
李诗梦心下暗叫糟糕,当下却也避无可避地站起身,笑呵呵问:“巧啊。”
至于笑容里的意味,就不是那么好说道的了。
她一人上前走着,“哎,下棋去。”
鬼荒红夜一言不发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门口的守卫,看到李诗梦,立即站紧了,行了礼,道了声好。
之后,一路过去,再没有见到一个人。
李诗梦轻车熟路地抱了棋盘出来,放下后,看着坐好的鬼荒红夜,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时静默下来。
只余棋子落下的声音。
李诗梦棋艺本就差,心不在焉,下的更是让人摸不着门路。
鬼荒红夜下地一如既往好,甚至更有杀气。
杀气?!
这一惊让李诗梦不敢置信,也不敢抬头看他,闷着头继续下。
好不容易,艰难的一局棋结束了。
李诗梦硬着头皮说,“再来一局。”
“一百局,一千局,我也下得。只是,你需给我一句话。”鬼荒红夜道。
李诗梦头疼,“我尚未想好。”
鬼荒红夜道:“这事不需想,要或不要,即时便能做了决定。”他抿了抿唇,“要,还是不要?”
李诗梦心下生了些惧怕。
她若说了不字,是不是,两人再无见面的机会了。
他说地对,她本是能立即下决定的。只是,有件事,她尚未解决,怎能在此时说这些。
她怯怯看向鬼荒红夜,盼望他见她可怜,给她再容几日。等见到他无神的双眼,愣了一下。
他的表现与常人无异,甚至比大多数人更好,与他在一起时,她常常忘了,他看不见。
心下又涌上些酸涩,她更不能在前途未卜之时,说出承诺的话语。
李诗梦深吸了口气,坐直了身体,双眼直直看向鬼荒红夜,道:“不太适合。”
鬼荒红夜紧跟着道:“哪里不适合?”
李诗梦本想说些她听来的,家世背景,修为等级,形容仪态等等,可望着那双无神的眼。
李诗梦不想骗他,道:“时机,不适合。”
鬼荒红夜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开空折枝。”
李诗梦咳了一声,“这话用来形容你,怕是不太好的。”
鬼荒红夜笑了,“形容你的。”
李诗梦指着自己,“我没听错?”
鬼荒红夜突然下了一子,“我看这时正正好,再也没有好过这时候的了。我遇到的你,是最恰好的时机,也是最好的你。”
李诗梦避重就轻,哈哈一声,“你是在夸我?”
“你若听成夸奖,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