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爷大发善心,开仓赈济。不仅如此,还联合其他人一起做。大好的事,有人不愿,就拿了柄刀架在脖子上,要命要粮。任其选择。”
“过去几年,高老爷的还是这般雷厉风行,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李诗梦不无恶意地猜着,这其中不愿意的人,应当就是这名张老爷。几年前被刀架在脖子上,今夜又被从被窝里叫出来。当年为粮,如今为了一名可能杀了他儿子的人,内容不同,却是相同的性质。
这姓高的就是与他过不去。
这般一想,李诗梦看起高琼,越发顺眼起来。
高琼眼神深邃起来,“张老爷,一事归一事,我们现今谈的是另外一件事。”
张老爷哈哈笑了声,“我没说其他事,高老爷多虑了。那就谈谈这件事吧。”
张老爷的视线落在李诗梦身上,倨傲地一点头,“你看见了我儿与那凶手起了争执的场景?”
若不是坚信耳朵未曾出问题,李诗梦都要以为张老爷说的是--你看见了我儿被杀的场景。
这样肯定的语气,就像是有人会为了一场小小的争执杀人,还是碎尸万段,不辞辛苦的拼起来的麻烦杀人法?
吃饱了没事干才会这样做。
李诗梦道:“看见张少爷踹了那人一脚,正中心窝。”
张老爷咬牙切齿,“绝对是这一脚,他怀恨在心,杀了我儿。”
李诗梦呵呵一笑,“张老爷,能被您儿子一脚踹到,我相信,他应该没什么本事能杀了您儿子。”
“况且,张少爷出门,没带上两三个随从?”
这话说地毫不客气,张老爷眯眯眼一瞪,“你是何人,竟敢用这样的语气同我说话?”
李诗梦一拱手,笑说:“升斗小民,不值得张老爷记住名字。”
高琼站到李诗梦身前,挡住张老爷的视线,严肃道:“张老爷,此事蹊跷颇多,查明真凶,既可报仇,又可还他人一个清白,莫要糊涂。”
“莫要糊涂!”这句话戳中了张老爷的发怒点,一个起身,指着高琼,怒目而视,“莫要糊涂,天下间难道只有你高琼才是聪明人吗?劝他人莫要糊涂,你可还不到通透的境界呢。”
李诗梦拉拉高琼,莫要被张老爷骗了过去。张老爷招数太多,一不小心,就被他带到另一条路上去了。本是为救那人,七绕八绕,却总是说不到重点上。张老爷,心里亮堂,就是不愿意把人交出来。
高琼朝她点头,他心里都明白。
张老爷还在那自顾自的说着指责的话,旁人还以为高琼是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李诗梦被挡在身后,眼光一瞄,又见到了黄色符纸,心里顿生一个念头。
她从高琼身后绕了出来,指着符纸,问道:“张老爷,为何贴着符纸?我当只有小门小户,才会这般迷信,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驱凶辟邪的符纸,没成想张老爷也相信。”
张老爷冷哼道:“张家就是小门小户,贴这些实属正常。”
李诗梦笑道:“张老爷过谦了,在这座城里,张老爷是小门小户,那下面的人连乞丐都称不上了。”
“张老爷,外面的小货摊上的符纸,便宜归便宜,但作用不大。我听人说,城外一处道观,里面有一修炼的能人,他所画的符纸,大大的有用呢。”
“若是能求得一张两张,那都是不得了了。”
张老爷笑说:“这就是能人画的符。”
李诗梦笑意不变,“张老爷真是厉害,前厅便贴数十张,宅子里怕是上百张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