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澜和张三一直没有出现。
李诗梦拿了两个馒头、一碗粥去找白澜。
白澜昨晚的反应就挺大的,这时候,不知道怎么样了。
按照盘算一下对待白澜各种反应她该做什么说什么,眨眼就到了白澜的房门前。
‘叩叩叩……’
轻轻敲了三下。
就在李诗梦准备砸门之时:
“进来。”
一推门,光线射入的瞬间,正前方坐着一个人,光影把他分了两层。胸口斜着往上,隐在暗里。
下面则是透在光中。
李诗梦四处一望,窗户都被遮住,一丝光也透不进来。
李诗梦放下托盘,满腹的草稿,一个字蹦不出来。张开嘴,又闭了上去。
白澜看了一眼馒头和粥,沉声道:“不吃,端走。”
这下,李诗梦能说话了。
“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说不吃就不吃了,怎么行!”
白澜拿眼看她,眼神里满是谴责。
李诗梦越发尴尬,这话说地不对,也就是顺嘴,顺出了毛病。
“大娘说,今日天气不错,要把宅子里所有被子晒一晒。”
白澜嗯了一声。
李诗梦:“今日是个好天气,宜嫁娶,宜动土,宜办丧,总而言之,什么都宜。”
白澜不想再听她胡说八道。
李诗梦还是继续胡说八道,看着冷掉的馒头,心道可惜,拿起来吃了。
一时之间,竟然只剩下她咀嚼的声音,连呼吸声仿似都没有了。
白澜听着听着,没由来心里一阵恼火。
李诗梦吃一口,嚼了二十多下,然后又一口。吃地不像是馒头,倒像是珍馐美味,人间至佳。
白澜道:“这里是卧房,吃饭不在这里。”
李诗梦咽下一口,“我知道啊,吃完才过来的。”
看着还剩下一个白白胖胖的馒头,李诗梦递给白澜:“吃吗?”
白澜扭过头:“不吃。”
李诗梦咬了一口,笑了。没想到耍起脾气来的白澜,这么像小孩子。只有小孩子,才可以肆无忌惮地发脾气。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不理人,就可以什么都不管。
而一旦长大,这些都会消失。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随意发火,就会变成一个喜怒无常的人。
他人会说:这人脾气差,脾气急。
再也没了幼时的可爱单纯。
李诗梦啃完两个馒头,还剩一碗粥。
“吃吗?”
又问了一声。
白澜没理她。李诗梦默认,于是自己喝了。
稀里哗啦,喝得震天响。生怕有人听不见。
白澜终是忍耐不了了,站起身,准备离开房间。
柔和的光线笼罩全身,一股温暖的感觉萦绕周身,白澜闭了闭眼,眼前暗了又有了光。
李诗梦笑眯眯靠着门框,白澜定在了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