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只说加油,从来不说写得好坏,我怀疑都是在演我。)
罗青没着急回家,因昨日爬在桌上昏睡过去,家里从药铺顺手牵羊掳来的蜡烛燃尽,需往制蜡屋买些耐烧的蜡烛、灯油。
镇上买卖蜡烛灯油的地方有寥寥几家,其中制蜡郎的制蜡屋无疑是品相最好,最为受小镇百姓喜爱。
罗青没理由不去买上上几根蜡烛,以知物术鉴定一番,了解了解其使用诡材邪术秘方制蜡制油。
记忆中有制蜡郎相关讯息,据前身所察,其人长相半点不阴森,反而颇为俊美,面容上常挂着笑,极好说话。
但从昨日在刑房见到的人油火盆的相关介绍,与其人设可是恰恰相反,没丁点沾边的意思。
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小回煞镇中,重重夜幕之下,能隐藏着多少惊悚骇人的罪恶?
制蜡郎的制蜡屋与镇北小巷的李家酒垆异样,都不在镇子繁华的中轴线上,想必两家都是有底气的买卖人,自家货品小镇闻名,颇为紧俏,不必担忧甚么埋没于深巷之内。
制蜡屋位于镇东偏北的一个十字巷口,搭建的屋檐颇宽敞,横立一张柜台挡住人,里头有高高的货架整齐摆放着样式不同的蜡烛。
有大红雕龙画凤的婚房喜蜡,有刻着奠字的丧事白蜡,还有其他民家常用没半点花哨的普通蜡烛。
“猪肠蜡:以猪肠为主材所炼之油,异味较大,但有轻微驱赶邪祟之效。”
“人油婚房喜蜡:制蜡郎以邪法秘方所制蜡,主材为人油,外加十数种素材做成,放入洞房点燃,有轻微合欢引欲之效。”
“普通的婚房喜蜡:以寻常植物所炼之油作材,无异味。”
“熏香蜡:以猪板油为主材,辅以香草,制蜡郎以秘方所制,颇为耐烧,燃之有淡香,具轻微提神之效。”
“……”
罗青扫视一圈,开口道:“有人么?”
半响后,不见有人应答。
罗青不由得狐疑。
咋滴,来得不凑巧,制蜡郎难不成恰好在屋中炼油呢?
再叫两声,仍无人回应。
罗青百无禁忌,沉吟片刻,便要跨过去,径向门帘后去瞅瞅,若是能翻找出来那本制蜡邪法秘方,合该撞了大运。
罗青正要有所动作,一名俊朗青年自幕帘后走出。
其人身材颀长,额头微有汗水,衣着稍有凌乱,而且脖颈处隐隐约约有一点猩红如血迹的斑点。
制蜡郎似意识到罗青目光,紧了紧衣衫,遮住印记,笑容和煦,“不知阁下需要甚么?”
罗青顿下思索,回过神道:“拿几根能提神且耐烧的蜡烛便好。”
寻常人家大多用便宜的油灯,但眼下怀里不缺银子的罗青不在此列。
制蜡郎自货架上拿来一根样品,“此蜡名为熏香蜡,一根彻夜不息,燃两日不在话下。
你打打眼,行不行。”
罗青适才便颇中意此蜡,询问好价,给了布钱,拿着几根蜡烛,离开前问道:
“店家,可知哪里有贩卖黑狗血的么?”
制蜡郎沉吟一会,摇摇头,“不知,不过这条路沿着走,第二条胡同里,有条黑狗,你可以去问问狗主卖不卖。”
罗青拱拱手,“多谢。”
制蜡郎回至屋中,正有一女坐于桌上,裙裾掀开,一双白嫩嫩的大腿耷拉在地,见制蜡郎归来,一双泛着桃花的眸子水滢滢,嗲声嗲气埋怨道:
“适才忘记将门掩上,你先将门合上,省得再有人扰我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