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你父亲很怕影子王逃脱呐,若是逃了说不定会说出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想来那场面定是有趣至极。”
灰笙放下撑着的手,趴在桌子上只睁开半只眼睛看着祁子疏,里边是有些奇特的笑意。
“也不一定,或者这代影子王已经被诅咒感染,成为又一位失心疯,藏在定界里,等抑制不住念头时便大开杀戒……感觉合情合理呢,说不定你父亲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对影子王追捕得又紧又急。”
祁子疏一顿,总觉得“你父亲”三个字带着几分强调意。
“唔,我想这么多做什么。”灰笙那半只眼睛闭了上,声音变轻,“等影子王杀到我面前估计早已精疲力竭,没准还比不上我一个手指呢。”
说完,她便像睡着一般,将脑袋埋在手臂里。
从头到尾所言先褒后贬,皆为影子王,让人摸不着头脑,可祁子疏却感觉不像随意的磕唠。
这人少有感兴趣的事,今日这般更是罕见。
不过祁子疏也不愿妄猜他人的心思,转念片刻便放下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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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树枝微微下弯,稳稳当当托住上边躺着的人。
灰笙一脸慵懒,半阖着眼像是从哪儿跑来偷懒的人,随意的姿态却说不出的潇洒迷人。
宿岳在树下端详她许久,见她久久没有下来的意思,四处看了看,没有捣乱的某鸟,索性自己上去求个偶遇。
“好巧。”
宿岳飞升上树,坐在灰笙旁边的树桠上。
“同一个屋檐下的人都能遇见,确实巧得不行。”
灰笙懒懒抬眼,琉璃色的眸极为漂亮,落进上方的随意错落的枝叶和轻盈飘下的落英,看得宿岳都有片刻晃神。
“如此佳人,不积极一点,怕是偶遇都难得,在下自然要抓住机会。”
宿岳勾起一个迷倒千万少女的笑,朝灰笙脑袋靠着的树干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