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没想到他这么主动要给自己咬,眼睛倏然一亮。
哪里还想得起她叔叫她有急事。
她扑上去,像个有了动力的小兽,趴在男人的身上狠咬了两口才满意走人。
换衣时,她斜睨了一眼半倚在床上的男人。
“我去去就回,你今天要乖点,等我回来。”
那一副哄小孩儿的语气,叫穆轻寒蹙眉。
他薄唇轻抿,表情都臭了几分。
顾离看在眼里,低低笑起来,原本打算走人的她,再次折返回来,在他的两颊狠狠吧唧了两口,才走。
她不敢再腻歪太久,怕狗男人会想起报复她。
不等穆轻寒有何反应,她飞快跑了。
穆轻寒目光顿在她如同逃遁的背影上,目光深了几许。
半晌,才抬起手指轻触侧脸。
上面好残留着顾离的温度。
男人低首,轻笑出声。
用早饭的时候。
穆沅江也发现穆轻寒身边竟然不见那过分张扬的女佣,有点疑惑地挑眉,“今日怎么不见那女佣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昨晚上,管家才禀报这名女佣一直身处在他的房间里,并没有出去。
对面的穆轻寒淡淡扬起眉梢。
冰冷如霜的眸子,定在穆沅江的脸上,毫无波澜。
却不知怎么,竟叫穆沅江看得心底发憷。
“她今日请假回家了。”对视片刻,穆轻寒状似漫不经心地说罢,复又垂眸,再不看对面的男人。
那疏离之态,显而易见。
穆沅江看在眼里,心底顿觉一股恼意涌上。
终于,缓和了一下情绪,“今日,B国公主要来见我,你与我一同去。”
穆轻寒:?
B国公主,关他什么事?
只一眼,看见穆沅江的眼神儿,他便知这男人的心思。
穆轻寒缓缓凉薄一笑:“你最近使的手段当真越发拙劣了。”
都不加掩饰。
那心思,只差写在脸上。
让他与这位公主“相亲”。
闻言,穆沅江心底逐渐浮起烦躁,猛然咳嗽一声,解释:“轻寒,如今你孑然一身,待我真的走了后,你总归需要一位能助你的贤妻。”
“呵呵。”穆轻寒低低一笑,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地笑。
若不是念在他是将死之人的份上,自己还真的不会这般有耐心。
穆沅江看着他冷然的笑意,身形微僵。
最终,他垂下头,缓缓将刀叉放下,声音竟无端染了哽咽:“轻寒,你知道,我从来不想让我们彼此之间关系闹得这么僵硬。”
说罢,他放在床榻上的手缓缓握成拳头。
“义父知道你不喜欢这继承人之位,可我……除了你,真的无人可以信任。
“重担交给你,我才是最放心的。
“你我本就是有缘,都姓穆,且又无血缘关系,我却一直把你当成亲儿子对待。”
说到此处,喉间一阵腥甜泛上,他猛然捂唇轻咳出声。
明知说这么多,打动不了穆轻寒分毫,他依旧还是苦着一张脸劝说。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这辈子,什么都有。
女人、财富、权势,独独没有孩子。
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自己的孩子为何就没了……
“你可知道,当初我也有个儿子,我第一任妻子为我生了个儿子,我到现在还记得这孩子的小时候。”
他手指颤抖地从自己的外套里摸出了一只破旧的钱包。
这只钱包有些时间了。
他将钱包里一张泛黄的照片拿出,缓缓推到穆轻寒的面前。
“这孩子,是不是听好看的?”
照片里,是一名温柔的女人抱着个刚满一岁的孩子。
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