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刚刚吞下这东西之后不到两分钟,当我路过一个街角的时候,就透过旁边橱窗玻璃,看见有几个穿着警服的人正在快速向我接近。
我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很快就被这些人围了起来,我说道:‘你们想干嘛?’
不等这几个人说话,我就看见一个年轻的便衣小伙子跑了过来,对着这几个警员说了两句什么,这些人就慢慢的退开了。
眼看着他们走远,我拦下一辆出租车说道:“麻烦你,地方志馆。”
很快,出租车司机将我送到了地方志馆门口,虽然今天是工作日,但是这种小地方的清水衙门,门禁制度并没有其他部门那么严格,看门的老头我已经混熟了,点点头就直接走进了地方志馆里面。
来到资料室门口,我并没有进去,而是直接拐进了旁边的卫生间,总里面退开后门,穿过地方志馆的院子,就来到了后面的小街巷里面。伸手拦下一辆三轮摩托,这才说出了那个老板给我的地址。
刚才那些警察围上来,很显然是有人下了命令,但是同时,在他们的这群人之中,有人认为不宜‘打草惊蛇’,所以用了一种很是拙劣的方法,让他们撤了回去。
但是我相信,在这之后,他们对我的监控并没有放松,所以我才会让出租车司机开车去地方志馆。
地方志馆是卓阳的工作地点,对于那些盯梢的警察来说,是一个相当敏感的地方。当他们看见出租车的方向上地方志馆的时候,肯定会认为,我跟卓阳已经有了某种默契,所以现在,他们的人应当已经乔装进入了地方志馆。
但是他们想不到的是,这种小县城的单位,都是有后门的,他们肯定没有做这方面的功课,所以我出来之后,搭乘一辆很是不显眼的三轮摩托,一下子就融入了这个县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现在的我,已经成功隐形了。
那张字条上面写的地址,其实就是九骢山顶上面平原上的一个小园子,三轮摩托很是辛苦的经由山路爬上了山顶,我下车之后,就看见这里的地势平摊到一览无余,在一个凉亭之中,卓阳坐在那里,悠闲地摇着扇子,面前放着瓦斯炉,上面的水壶正在冒烟,而旁边还摆着一套茶具。
看到我走进来,卓阳笑着端给我一杯茶水:“喝口茶润润嗓子。”
“你真是一点都不找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已经被盯上了?”我问道。
“是卓阳被盯上了,不是我被盯上了。”卓阳说道。
我顿时一愣:“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是卓阳?”
“怎么说呢?我只能说,我的名字叫做卓阳而已。”卓阳说道:“一个无所事事,仕途无望最终混迹小县城清水衙门的中年男人。
但是真正的我,不是这样的。”
“我早就看出来了,自从我查到,当年的唐学军是被你放走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我说道:“你当年到底谁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卓阳说道:‘当年我的职位,完全有权利这么做。根据规定,我们作为具备条件的司法部门,枪决并不是由武装警察执行,而是由司法警察执行的。
整个执行过程,需要有执行负责人验明正身,枪手开枪,周边警戒,法医检视,最终移交骨灰等等……看上去程序相当严谨,但是只要是有人参与的环节,没有不能渗透的。’
“你当时,手里掌握着多少人?”我问道。
“多了。”卓阳说道:“枪手是我手下的司法警察,装备处的人也是我的人,所以我调换了子弹。把实心弹换成了包含麻醉作用的散弹。
这样一来,弹药动能下降了不止一点点,当场照样能打的唐学军血肉模糊,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法医检视的时候,我同样可以用我的人去做,到了火葬场之后,灵龛里面有太多无人认领的骨灰,让当时的负责人随便取出来一只骨灰盒交给唐太太,简直太简单了。
只是可惜,当年那一枪,最终还是对唐学军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他醒过来之后,之清醒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算是彻底疯过去了。
所以说,唐学军捡回一条命来,完全是我们这个团队的紧密协作所造成的,也就是说,我们做的真漂亮,不是吗?”
我皱着眉头:“你现在还在洋洋得意啊,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唐学军是冤枉的?不不不,他甚至不是冤枉的,他只是罪不至死而已。”
“既然你已经知道,当年唐学军的命是我救下来的,那么我想你是不是也已经在想,我跟你会不会是同一类人?”卓阳说道。
我点点头:“但是我有件事情一直想不通,悬镜组织是在近些年才开始活动的,当年发生这件案子的时候,根本就不存在悬镜这个组织,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