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这一嗓子,彻底让损友二人组懵逼。
唯有周怀安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显然徐青这个吏部尚书的名号,打乱了楚中天和李林峰的思考。
已经贵为尚书,谁会将自己亲爹安顿在乱葬岗?
徐青一把鼻涕一把泪,上前就抓住了曾纪常的衣领。
“混账!你身为银卫,却妄自挖开我爹的墓!”
曾哥眼中明显充满厌恶,可他毕竟没有周怀安的身份,后者好歹是质子,除非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否则其他人还真没机会将他弄死。
“徐大人,我们在查案,还请你冷静!”
曾纪常纹丝不动,任由徐青捶打,这个时候若是动手,反而会给对方落下口实。
“你们执金吾,仗着曹吾鸣在背后撑腰,就不把我等官员放在眼里!”
“还有天理么!”
“还有王法么!”
反正乱葬岗都是无名墓,就算徐青指着此地埋葬的都是他爹,都没有人指认。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赶走周怀安等人,万一真挖出点什么,项上人头和乌纱恐怕都要搬家!
“咳咳!”
周怀安轻咳两声,笑道:“徐大人,您确定此地埋葬的是你亲爹?”
徐青这么一闹,上京城不少百姓,放下了手中的活,都跟着出来看热闹。
当朝尚书哭坟,这戏码平时老百姓哪看得到?
徐青脸色大变,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处事必须谨慎!
“这是自然!本官身为吏部尚书,最容易得罪人!万一暴露了家父的墓,岂不是给了宵小之辈报复的机会?”
徐青这句话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不错,这么看起来,徐青虽然不是人,但对他老爹还蛮好的么!”
“呵呵!活着的时候对人家好点,比死了风光大葬强得多!你给你爹放在乱葬岗?”
“你说我爹作甚?他老人家还活的好好的呢!”
“大孝子为防已故老人被盗墓,忍痛将其下葬乱葬岗!”
徐青脸色愠怒,这些蝼蚁,竟然敢讨论他这个吏部尚书的家事。
如今只要将执金吾支走,再找机会转移赈灾粮,方为上上之策!
“好一个大孝子!”
周怀安眯眼看向徐青,后者心中有鬼,不敢与其直视。
“身为吏部尚书,孝敬你的人,远比你得罪的人多吧?”
周怀安笑道:“诸位,你们扪心自问,挖人祖坟这种自损阴德的事儿,谁会去做?徐大人这理由,恐怕难以成立。”
燕王世子此言一出,看热闹的百姓们再次开始讨论。
“说得对啊!哪怕徐青不提拔,我也不会去挖坟!按咱们大夏律令可要问斩!”
“这徐尚书是不是小心的过头了?还是以尚书之心,度咱们百姓之腹?”
“反正我是不会把我爹放在乱葬岗!”
徐青咬牙切齿,他已经拿出了已故父亲说事,谁知周怀安却油米不进,拆穿了他的谎言。
“咦?徐大人,这墓碑上有字啊!”
周怀安一脸玩味道:“王李氏之墓?分明是个女人!莫非死的是您老母?”
徐青气急败坏,刚要怒骂,可转念一想,赶紧改口道:“咳咳!肯定是时间太久,本官记错了家父的墓!这是人之常情!”
谁知燕王世子接着咧嘴一笑:“忘了告诉你,墓碑上没有字,我骗你的!”
混账东西!
徐青大怒,恨不得将周怀安抽筋拔骨,可如今旁边都是百姓,他哪里敢明目张胆?
“周怀安!死者为大,你要破坏亡魂安息,实乃罪大恶极!”
徐青心生一计,怒骂道:“本官身为吏部尚书,绝不允许你打扰死者安息!诸位,此等可是大逆不道!他周怀安查案,就有挖人坟墓的权力么?”
“试想一下,倘若这是你们家人的墓,你们会同意么!”
徐青不愧是三品大员,三言两语便偷换概念。
在他口中,周怀安成了那个为了查案,不择手段的执金吾。
曾纪常心中着急,只因百姓们的风向变了!
“呵!还以为这厮为何挖坟,弄了半天是要跟皇帝领赏啊!”
“都是为了升官发财,有几个为我等做主的官员?”
“挖人坟墓,此乃损阴德之事!说不定埋在此地的人,跟咱们有关系么!不能让他挖!”
“没错,不能让他挖!”
百姓们瞬间将周怀安四人合围,隐藏在人群中的夏侯雪,看到此景心中焦急。
徐青利用了大夏百姓对死者的敬畏之心,转而让他们攻击周怀安!
“诸位老少爷们!本官奉旨清查赈灾粮一案!”
周怀安对着一众百姓拱手行礼,随后声音激昂道:“我怀疑墓地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死者为大,此时不假!”
话音未落,就有人喝骂道:“那你特娘的还要刨人家的坟!这不是缺德么!”
楚中天闻言大怒,就差直接拔刀,“长卿!一群愚民,咱们不管这破事了!”
如今损友二人组也看出来了,周怀安这是在查案,根本就不是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