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进去看看。”梁天舟用枪指了指三癞子,命令道。
“我?我怕!”
三癞子畏缩不敢往前。
“你不是说不可能被伏击吗?叫你先去看看,有啥好怕的?快去!不去我毙了你!”
三癞子这才轻脚轻手朝屋里摸去。
眼见他到了门口,朝里张望了一下,回头对梁天舟打着手势,意思是,没有危险。
众人这才跟着过去。
“什么情况?”梁天舟边走边问三癞子。
还没等三癞子回答,屋内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放松了下来。
只见里面围着一堆叫花子,有的在玩牌,有的在吃东西,还有的脱下身上的脏衣服,找着衣服上的寄生虫。
“你们是什么人?”
赵四保从梁天舟身旁跨前一步,对着里面问道。
没有人理睬他。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在问你们话,你们是什么人?”
角落一个女叫花子,甩了甩脏乱的头发,露出半张同样脏兮兮的脸,对赵四保道:
“你是问我们吗?你看不出来我们是什么人?几位大爷,给点吃的吧?”
“我问你,你们怎么住到这里来了?”
赵四保继续问道。
“好奇怪,这里又没有人,还不能住了?你管得着吗?”另一个叫花子拄着打狗棒,立起身来,朝赵四保走了两步,问道。
三癞子跟着问道:“我明明看到外面大门上了锁的,你们躲在里面干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里面的女叫花子道:“这大门好像没锁吧?不然你们咋进来的?”
“我是说晚上,上了锁的。”三癞子改口道。
“晚上睡觉,不锁门?碰到强盗怎么办?”拄打狗棒的叫花子懒洋洋地问道。
“几位大爷,还有事吗?没事就走吧,别影响劳资么玩牌。”围着玩牌的几个小叫花子,不耐烦地丢下一句,继续吆五喝六起来。
“小崽子,信不信劳资一枪把你嘣了?”赵四保举枪威胁道。
梁天舟转身就往外走,边走边说:“收队!”
里面的叫花子一边骂着,一边笑。
梁天舟冲三癞子道:“你怎么当时不搞清楚?害我们瞎折腾半天。”
赵四保也跟着训道:“就是,你咋不进去看清楚了再来报告?”
“我当时不敢,怕里面……”
“你是怕里面有人,不好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吧?”赵四保怒道。
一行人又原路往回走。
在车上,梁天舟问赵四保:“你刚才说三癞子偷鸡摸狗是怎么回事?”
赵四保心知说漏了嘴,又不要掩盖,只得承认道:
“说起来,三癞子跟我还沾点亲,他从小手脚就不干净,托了亲戚要我拉进便衣队来。好在他打探消息还是挺卖力,我就把他留下了。”
“这样的人,留在便衣队,会坏了便衣队的名声,以后谁都认为我们便衣队都是干偷鸡摸狗的勾当的人,你乐意?”
“进都进来了,有时候我也睁只眼闭只眼吧。”
赵四保叹息一声。
“打个架,唬唬人,也就算了。这种事,决不允许再出现!”梁天舟正色道。
梁天舟再不说话,专心开车,赵四保也不敢多嘴,就这样一直到便衣队住地。
当天下午,杜飞带着人,来到便衣队住地,把三癞子带走了。
说是有人报警,望湖路一带,多处住宅被盗,请三癞子过去,配合调查。
这无疑是梁天舟安排的,先把三癞子送到警察局监狱去关着,他什么时候把另外两个同伙供出来,什么时候开始提审。
……
当梁天舟再次见到王进的时候,回想起当时王进和楚菲菲的表演,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两个,不去当演员演戏,真是演艺界的一大损失!”
王进也陪着笑了一阵,道:“我们不在场,有些话,那帮小叫花子,会说漏嘴。还是我们自己粉墨上场稳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