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棺材!全他么是棺材!”见我一时听不明白,老鹏疯了一样边喊边手舞足蹈得比划着指向树林,眼睛里满是恐怖的颜色,转回头,一把捏住我的肩膀,手指甲深深嵌入肉里。
“疼!”我大叫一声甩开他,双手使劲按住他,让他安静下来,咬着牙吼道,“你他妈冷静些行不行!大白天的哪来那么多棺材,来的路上咱也没看到啊!”
“我拉你去看!”见说不服我,老鹏气鼓鼓得丢下一句,拉起我的手就往树林走。
我踉跄着随他走近树林,瞬时汗毛倒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并不算大的树林里,横七竖八摆放着几十具棺材,不,足有上百具,甚至几百具,一直绵延到树林尽头,从棺材的状态上看,有的深深嵌入土里、表面的漆已经开始脱落,不知放了多少年,有的棺材腿儿被压断,突兀得斜杵在那里,怎么看怎么透着诡异,还有的棺材头上插着白帆儿、一看就是新下葬的,伴着窸窸窣窣的树叶响声随风飘舞,别提多瘆人了!
“宁儿,咱还往前走吗?”老鹏哆嗦着抱紧我的胳膊,别看他一米八多大个儿,自小怕这玩意儿,从不敢听鬼故事。
“走!不走怎么回马头湾!”我咬咬牙,费力提起仍在转筋的腿肚子,向前挪动一小步。
我们俩试探着在一个个棺材间穿梭,稍有不慎身体碰到棺材,就能像触电般一下蹦起来,却不敢紧跑半步,越走雾气越浓,就像恐怖电影里演的一样,越走脊背越凉,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天黑了,真的凉!
“呱呱!呱呱!”突然几声乌鸦叫,在这寂静恐怖的氛围了显得格外凄惨,老鹏吓得拔腿就往回跑,我跟他拉的紧,一下被他带倒,头重重磕在一副棺材头上,瞬时眼冒金星,一股剧痛钻心,我顾不得疼,“噌”得一下从地上爬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追上老鹏,大气都不带喘一口急奔出树林。
“呋。。呋。。呋。。”终于又回到刚才拍照的地方,我们俩大口喘着粗气,远处马头湾星星点点的灯光亮起,如一个个萤火虫聚在一起一般,天已完全黑了下来。
“呋。。呋。。,我说宁儿,吓死我了!”老鹏边轻轻拍着胸口,边甩甩额头上的汗,“咱还继续走吗?”说完一脸担忧看向我。
“呋。。”我慢慢直起身子,长舒一口气,“走啊,不走咱咋回去!”
“啊?还走?还得穿这片树林!”老鹏回头望望树林,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不行,绝对不行,那么多的棺材,打死我也不去了!”
“别说你,我也不敢再去了!”
“那咋办?”
“嗯。。”我环视一圈儿四周,“来时这些棺材咱没见过吧,肯定咱走岔路了,还有别的路,抓紧时间找找,你看,马头湾就在那,说不定高蓉这会儿备好酒等咱回去呢!”
“这黑灯瞎火的上哪找路去!”老鹏不情愿得四下踅摸一圈儿,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宁儿,要走你走,我可是连累带怕,一步都走不动了!”
“那也得走,留在这荒郊野外的,不定碰见个什么野兽呢,更麻烦!”我说着便去拉老鹏,谁知,拉了两拉,这小子竟纹丝不动。
“宁儿,你也别为难我了,我是真走不动了,要不这样,你去找找路,我在这歇会儿,找着路,我跟你走,找不着,咱俩在这对付一宿得了!”老鹏说完,一脸恳求看向我。
“哎。。”我无奈得叹一口气,真拿他没办法,掏出手机,一格信号都没有,心里咒骂着,“你说电话公司挣那么多钱都花哪去了,就不知道来这儿建个信号塔,若手机有信号,我们还至于困在这鬼地方!?”
再看看老鹏,竟脱下外罩枕在脑袋底下,四仰八叉得躺在地上,一副马上就要入睡的样子。
“我说你他么。。”我刚想骂两句,突然一个坏主意挤上心头,于是坏笑着凑向老鹏,这小子以为我又来劝他,索性把头歪向一边,我追上他,贴近耳边说道,“兄弟,我去找路,你就在这等我,可哪都别去!”
“嗯!”听我这样说,老鹏喜出望外得转回头看着我。
“还有一点儿”我接着说道,“刚才看树林里有几副棺材开盖儿了,里面的大哥大姐晚上保不齐就会出来溜溜,你要是闷得慌,就跟他们聊聊天儿,千万别怕!”说完,站起身,头也不回得朝树林反方向跑去。
“妈呀!”刚跑没几步,身后便传来老鹏近乎带着哭腔的喊叫声。
我心里一乐,还没来得及笑出声,老鹏一双大手便紧紧从身后把我揽住,再也不肯分开。
我们朝着寺庙方向走,我依稀记得我们是一条直路下山,中间没有岔路,可无论怎么走,都能绕回树林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一个圈,而且岔路很多,每一条岔路都如此。
眼见天越来越黑,马头湾亮着的灯光也越来越少,我们的心越来越慌。
“宁儿,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这下老鹏是真麻爪了,使劲晃着我的胳膊,隔着外罩加棉服,我都能感觉到他的颤抖,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此时论慌张与恐惧,我并不比他少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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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鹏,我们现在有两条路!”咬着手指思忖半晌,我抓着老鹏的手对他说道。
“嗯!你说!”老鹏点点头,恐惧的眼神中透出殷切的希望。
“第一条,硬闯那趟树林。。”
“这条不行,说第二条!”我还没说完,老鹏便打断我,不住得摇着头。
“第二条,我不知道我们中了什么机关,或是迷魂阵,但今天晚上是绝对走不出这个地方了,只有宿在这,明天天亮再走,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