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梓蓓第一次听秦天讲这么多话,她看着这个正在说话的男孩:鼻子高挺,双眉如剑,几分英气和帅气,双眸深邃,隐隐地藏着忧伤。皮肤固然白皙,却更显苍白,严梓蓓觉得眼前这个瘦削又帅气的男孩,他不快乐。
吃完饭后,严梓蓓指着远处的公交车站说:“我到那里坐车,你回去吧,今天遇到你很高兴。”秦天说:“我送你。”严梓蓓并不反对,等车的时候,严梓蓓直视着秦天说:“凡事都有最佳的尺度,所以,当你了解了自己的特点,就要适当的调整自己,不然不利于健康。”
秦天目送着严梓蓓做的公交车离开,很久很久,他站在站台,不想离开。
新的一年,新的一天,不期而遇的严梓蓓。
睡觉前,秦天拿出手机,浏览了一下微信,看到严梓蓓下午发来的消息:我已到家,新年快乐!
关掉台灯,拿着手机的手沉落在身上,黑暗中,秦天渐渐入眠,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一周之后,秦天正在家里看书,严梓蓓打来电话:“秦天,你明天有安排吗?”秦天说:“没有,您说,什么事?”
“我明天送完孩子,要拿些东西回家,东西有点多,我一个人实在是拿不了,你要是没有别的安排,就帮我一下。”
“没问题,您提前打电话给我就行。”
“谢谢!那就明天等我电话,大约是上午九、十点钟。”
第二天,秦天接到电话后,按严梓蓓说的地点去找她。远远的看到严梓蓓站在一堆箱子和袋子中间,正朝这边张望。一会儿,一辆出租车停在旁边,严梓蓓开始往后备箱里装东西,秦天小跑了几步,也开始帮着装车。
出租车到达严梓蓓家门口后,两个人跑了几趟,总算把那一堆东西全数移到了严梓蓓的小屋里。严梓蓓去厨房沏了壶茶,倒了一杯递给秦天,说:“先歇会儿,幸亏你能帮我,不然我自己得倒腾好几次。”
秦天又帮着严梓蓓分类这些东西,主要是一些书、本子、相册,还有孩子小时候的一些衣物之类的东西。用了差不多半天的时间,总算把这些东西放到了相应的位置上。
严梓蓓看了一下表:“哟,都下午两点了,真不好意思,让你帮忙还让你挨饿,我马上去做饭。”说着,就进了厨房,秦天也跟着进去:“我帮你干什么?”严梓蓓说:“快洗洗手,坐下休息,活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一会儿咱们踏踏实实吃饭。”秦天听话地洗过手后,坐在沙发上等,没多久,严梓蓓就端着两碗浇好卤汁的面走出来了,那一瞬间,秦天觉得家里有一个会做饭的女人真好。
面很香。秦天平时不做饭,他已经有很久没有吃过家里做的饭了,这个面,有一种“家”的味道。
吃过饭后,严梓蓓又倒上茶,随口问了一下秦天:“有女朋友了吗?”秦天摇了摇头说:“没有。”严梓蓓打趣的说:“这么帅的小伙子,得有多少人追,怎么会还没有女朋友呢?”秦天有点尴尬:“我分手了。”严梓蓓稍惊了一下,然后轻缓地说:“咱们俩还真是一样啊。”喝了一口茶,看了看秦天,又悠悠地说:“其实,分手也不一定就是坏事。”秦天觉得严梓蓓说话总是不同于别人,反问了一句:“是吗?”严梓蓓把靠在沙发上的身体向前倾了一下,坐正坐舒服,像是蓄势一般,顿了顿,对秦天说:“凡事都有两面性,如果你觉得分手只是一个坏事件,说明你还没有看到它好的那一面。比如我,分手五年,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五年,我独立了,成熟了,我不用沉浸在家务中,我可以学自己喜欢的东西,干自己喜欢的事情,可是,如果我没有分手,我一定还是婚姻中的那个较劲、爱生气的小女人。现在呢,我可以掌控我的生活,我可以把日子过成我想要过成的样子,自在又自由。这样看来,我这个分手的人,会比那些家庭形式上完整,精神和思想已经渐行渐远的人更好些。”秦天越发惊奇地看着严梓蓓,她讲话时的神态,竟流露着少女一般地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