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儿,任自怡平静下来,哄孩子似地说:“去医院吧。”
秦天睁开了眼睛,虽然很虚弱,但眼睛却睁得大大的,挂了一丝笑说:“没事。”任自怡愈看得心疼,像个妈妈一样地说:“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呢?”秦天保持着那一丝笑。
任自怡叹了一口气,把目光转到他胳膊上的一圈纱布上:“刚才居凌青打来电话说你们遇到危险了,还说你受伤了,让我快过来看看你。”
一边说,一边看了看,见没有血惨出来就放心了点,问:“伤口多大?”秦天用食指和大姆指比划了一下,任自怡说:“这个长度应该去医院缝几针,还要检查一下里面有没有残留物,不然伤口会感染。”
“明天看看再说,不想缝针,怕疼。”
任自怡都懒得跟秦天再讲道理,又陪着秦天坐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站起来说:“那我先走了,你好好观察,不行就去医院,有事赶紧给我打电话。”
秦天点了点头。
第二天,秦天被闹铃吵醒了,还没睁开眼就觉得头疼得很,看了一下胳膊的伤处,肿起来了,比前一天还要疼。
摸了摸额头,发烧了。
略收拾了一下,请了个假,直接去医院检查胳膊。
验了血,照了片子,医生说有点感染,里面还有异物,不是很大,建议做个小手术,把异物取出来,秦天想着这异物应该就是昨天掉下来的玻璃。
他没有做手术,去药店买了点消炎药和退烧药,直接去上班了。
连着吃了几天药,烧退了,胳膊的肿好像也消下去了,又过了些天,隔着纱布按一下伤口处,不觉得那么疼了,轻轻地摘下纱布,一条鼓起的伤疤斜横在上臂。
晚上睡觉前,忽然想起严梓蓓在麦当劳跟自己说的那一段话,不禁苦笑,严梓蓓竟成了自己的预言者。
那块小玻璃没有取出来,它在秦天的右上臂里安静地存在着,从那时候起,秦天开始学习用左手做更多的事。
再过几天就要过春节了,罗雨旋打来电话:“小天,你们哪天放假?”
“下周,除夕前一天吧,放了假我就回家。”
罗雨旋在电话那端的高兴劲儿从声音里流露出来:“好,放了假就赶紧回来。”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秦天回到家时,罗雨旋已经把家里收拾得干净整洁,小时候,春节之前,姐弟俩都要帮着妈妈从房顶到地面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地打扫一遍,今年,是罗雨旋第一次自己做春节前的大扫除,干得很认真很彻底,她要让弟弟感受到家,感受到春节的气氛。
除夕夜,姐弟俩人相继为供桌前的父亲、母亲上了香。
快到子夜的时候,姐弟俩到路口给父母烧纸钱,火光照亮了他们的脸,罗雨旋低低地诉说:“爸、妈,过节了,你们也买点好吃的吧,你们在那边还好吗?我和小天都挺好的,你们放心吧……”一阵风将烧过的纸灰卷到了空中……
秦天觉得放假的这几天日子过得很规律,很踏实,每天跟姐一起吃饭,回屋看书,再出来跟姐聊天,姐弟俩都很享受这难得的安宁时光。
初六,快中午的时候,秦天正在屋里看书,就听见罗雨旋在门口跟谁说话,走出来一看,是西蓉的弟弟西阳,他手里拿了个信封,见秦天过来,笑咪咪地把秦天拉到一边:“哥,跟你说两句话。”秦天回过头跟罗雨旋说:“姐,我出去一下。”
走到院外,西阳说:“好消息,我姐分手了。”说着,就把手里的信封递给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