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打开酒,倒了两杯,一杯放在碑前,一杯拿在手中,轻碰杯沿,仰头饮进,入口钻心。
酒过愁肠,周身是热的,敌过了寒凉的晚风,渐渐入了夜,空中一轮清亮的月亮,周围没有一颗星星,正是明月夜,短松冈,秦天喝干了瓶里的酒,换了姿势,与墓碑相靠着。
今晚、今夜,醉,不需归。
秦天就这样守着居凌青的墓,直到第二天早上,山上渐渐有了人,秦天才离开。
回到住处已是中午,这两夜都没怎么睡,困得不行,洗了个澡,躺到床上准备睡觉,又想起严梓蓓,于是,给她发了条微信:我回来了。
等了一会儿没见回消息,索性把手机放到一边,睡了。
严梓蓓中午陪着爸妈出去吃饭,吃过饭又去逛了会儿公园,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这才看到秦天的消息,立刻打电话过去,过了半天才接通,秦天的声音懒懒地带着睡意:“喂?”
“又在睡觉?”严梓蓓觉得秦天这两天真是怪怪的,每次打电话他都在睡觉。
“嗯。”
“你那儿没什么事吧?”
“没。”
秦天的回答简单得让严梓蓓有点生气,干脆说:“那你睡吧。”
秦天迷糊中“嗯”了一声,并没有觉察到严梓蓓的情绪,挂了电话,果真又睡着了。
第二天,秦天醒了之后不太舒服,懒懒地什么也不想干,勉强起来看股票,股市在春节之后开始复苏,自己帐户上的三支股票有两只已经翻红了,下午收盘后,秦天站起来,忽然有些眩晕,又坐回来,摸了一下额头,好像有点发烧,找出退烧药吃了,靠在床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睡醒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黑暗中胡思乱想了一通之后,想着与严梓蓓已经好几天没见面了,今天一天严梓蓓也没来消息,于是,拿起手机给严梓蓓发了消息:“你和念蕾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们。”
过了一会儿,严梓蓓回消息:我们已经回家了。
秦天看到这条消息后,感觉有点不对劲,每次严梓蓓和念蕾回来都会告诉他的,这次怎么就自己回去了呢?越想心里越不踏实了,直接去了严梓蓓家。
快走到楼门口的时候,刚巧遇到严梓蓓往出走,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气度不凡的男人,儒雅从容,步伐沉稳,秦天看得一愣。
严梓蓓看到秦天也是一愣,问:“你怎么来了?”
秦天不知如何答话,只是“嗯”了一声。
那男人看严梓蓓跟秦天说话,也礼貌地冲秦天微笑地点了一下头,问严梓蓓:“这位是?”
严梓蓓很自然地笑了一下说:“我朋友。”
那男子“哦”了一声,朝秦天伸出一只手说:“你好!”秦天也赶快伸出手与他握了一下,脸上勉强挂了一丝笑:“你好。”
严梓蓓大方地对秦天说:“我送一下他。”
秦天“哦”了一声,看着严梓蓓和那男子走向了一辆轿车,借着路灯,秦天看出那是一辆宾利,两个人又说了几句之后,那男人上了车,随着车的启动,严梓蓓又挥了挥手才回转身朝秦天走过来。
秦天在看到这男子的那一刻开始,心里就乱了,但还是尽量保持着自然的表情,他不想因为自己情绪不好闹出什么不愉快。
严梓蓓走到秦天近前站住脚,问:“你终于睡醒了?”
秦天“嗯”了一声,想了想,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
“怎么没叫我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