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严肃了,站住脚,用忧郁的眼神看着罗雨旋。
罗雨旋问:“怎么了?”
秦天凝视着罗雨旋,过了一会儿,喃喃地叫了一声:“姐……”便有些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罗雨旋眼里泛起了泪光,把东西往脚边一放说:“我本来挺矛盾的,可是不管我自己多矛盾,只要能打听到你的身世,我就不能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秦天也把手里的东西放到脚边,安慰她说:“姐,你放心,我永远是你弟弟。”
罗雨旋一边点头,一边流下泪来。
秦天看罗雨旋哭个不停,秦天掏出纸巾给罗雨旋擦脸,心疼着她,过了半天,看罗雨旋还是哭得伤心,便哑了声音说:“姐,我不想让你这么难受,要不,这事以后再说吧。”
罗雨旋一听,立刻摇了头,说:“不行。”说着,擦净了脸上的泪,还冲着秦天笑了一下说:“我也不全是难受,也有替你高兴的成分。”
姐弟俩重又拎起东西去了赵叔叔家。
开门的正是赵叔叔,他像是专门在等他们,说:“快进来,孩子们!”
寒喧过后,罗雨旋和秦天坐在赵叔叔对面的沙发里,赵叔叔给他们倒好茶,才坐好仔细地端祥起秦天,秦天并没有不好意思,他觉得赵叔叔应该正在他身上寻找父亲或母亲的痕迹吧。
过了一会儿,赵叔叔开口了:“秦天的父亲叫秦泰华,母亲叫井嘉言,跟你们的爸爸是大学同学,泰华和嘉斌是非常好的朋友,大学的时候,两个人都爱上了井嘉言,最后,嘉言选择了泰华,嘉言和泰华都不喜欢城市的生活,后来就去了兴原城那边,是个偏僻的地方,听说在山里,秦天快两岁的时候,一家人外出时出了车祸,泰华在还清醒的时候写下了你们爸爸的名字和电话,嘉斌赶到的时候,嘉言和泰华已经去世了,秦天当时只是些外伤,还在医院,后来嘉斌就把秦天抱回来了,那时候罗雨旋差不多三岁了,你们的妈妈怀疑秦天是嘉斌和嘉言的孩子,所以跟嘉斌吵过几次很激烈的架,后来也就慢慢接受了,秦天这个名字是嘉斌取的,含了你生父的姓,再加个宝盖,意思是给你一个家。”说完,赵叔叔定睛看着秦天说:“这一米八几的个头像泰华,其他的地方,尤其是眼睛,像嘉言……”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转眼,几十年都过去了,就连嘉斌也都过世好几年了……”说着,摘掉眼镜,揉了揉眼睛。
秦天听得一字不落,看赵叔叔的样子,像是讲完了,可是,他还想知道得更多。
这时,罗雨旋开了口:“叔叔,小天爸爸妈妈家还有亲人吗?”
赵叔叔肯定地说:“没有,当时嘉言选择泰华而没有选择嘉斌,很大程度是因为两个人都是孤儿。”
罗雨旋“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秦天轻轻地问了一句:“赵叔叔,您知道他们后来埋在哪儿了吗?”
赵叔叔说:“这个真不知道。”
秦天的神情黯淡了下去,又想了想,问:“您知道他们去的是兴原城的哪个地方吗?”
赵叔叔回想着,然后摇着头说:“这个具体的地方就不清楚了,好像记得老方当时说过一个名字,挺好听的,叫……对,叫嵊关岭。”
秦天又问:“那个地方离咱们这儿远吗?”
“肯定不近,兴原城已经比较偏远了,但也不能算远,必竟没出了咱们这个省。”
赵叔叔喝了口茶,叹了口气说:“秦天爸爸妈妈的事呀,我也都是从你们爸爸那儿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了,秦天呀,知道了或者不知道,现在也就剩下你和你姐了,你们俩还是最亲的。”
秦天点着头,看了罗雨旋一眼,罗雨旋也看了秦天一眼,此时罗雨旋的心情比起来时路上的忐忑要踏实多了,她曾经的担忧都没有出现,秦天还是她一个人的弟弟。
赵叔叔又喝了一杯茶说:“孩子们,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一会儿还有点事。”
罗雨旋和秦天赶快站起来,罗雨旋说:“谢谢赵叔叔,那我们就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