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天直接去了村委会,进门就问门口的一个职员:“新来的村支书在吗?”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在!”
秦天回头一看,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人正往进走,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五官精致,油头粉面,个头瘦高,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
秦天想像中,这个新上任的属记应该是水桶腰,矮个头,一张大胖脸,一副腐败样,没想到竟这么年轻,秦天一时看得忘了说话。
那人眼睛横着上下打量秦天:“看什么看?有事说事!”
秦天这才回过神,一边伸出手,一边笑着招呼:“您就是新来的村支书?没想到这么年轻。”
那人没有伸手去握秦天,倒是笑了,说:“我也没想到,这老人堆里还能漏出个年轻的,你谁呀?”
秦天把手又伸一伸:“秦天,嵊关驿站的负责人,您贵姓?”
那人傲慢地看着秦天:“就是你呀!”
正在这时,刘村长进来了,一看秦天也在,立刻介绍:“秦天,这是咱们新上任的村支书江义属记。”
秦天见那人始终也没有把手握过来的意思,索性把手收了回来,向那人礼貌地点点头:“江义属记,您好!”
那人还是横着眼看秦天:“找我干嘛?”
“属记,今天您有空吗?想请您去驿站转转。”
江义没直接回答,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之后,往出走,一边走一边说:“走吧!”
刘村长推了秦天一下,秦天反应过来,立刻跟着江义出来了,一边走一边问:“您自己开车,还是坐我的车?”
江义拿着钥匙在空中晃了晃,秦天明白,说:“成,我前头带路。”
说着就上了自己的车,给后面的车带着路开到了驿站。
下了车,站在车前等着江义。
江义下了车,气色比在村委会时要好了许多,走到秦天身前,叹了一口气说:“这儿还不错,比跟村委会那帮老的在一起舒心多了。”
秦天问:“您想在外面转转还是进屋坐坐?”
江义不耐烦地说:“进屋有什么可坐的?转转!”
秦天答应了一声,便略靠前地带路,路上也并不解释什么,见秦天不说话,江义又不耐烦地说:“你这会儿倒哑巴了?怎么也没个介绍呀!”
秦天苦笑了一下:“这儿也没什么可介绍的,也就是几间住房几条路,来这儿住的人主要是看上这儿的风景了。”
江义带着刺说:“风景用你介绍个屁,我又不是看不见!”
秦天笑了,觉得这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人,像个四五十岁的怨妇。
江义看见秦天笑,来气了:“笑什么?我哪儿可笑?”
秦天不说话还是笑,递了根烟给江义,江义看着秦天笑,竟也笑了一下,从他手里拿起烟,秦天帮他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支,一边吸烟一边走,还是没说话,江义倒也不再说什么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秦天问:“属记要是不嫌弃,在我们这儿吃个午饭吧!”
江义点了点头,说:“酒!”
秦天说了一个“好”字,带着江义去了餐厅。
这一天驿站的住客很少,餐厅此时只有两三个人在用餐,秦天选了靠湖的座位让江义先坐,自己回身去厨房取餐。
闵如雪和康平已经等在厨房门口了,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是盯着秦天看,秦天明白他们的意思,笑了笑说:“回头细说。”然后拿了几个菜,拎了一瓶啤酒回了餐厅,江义见秦天拿的是啤酒,当时就火了:“什么意思?你就让我喝这个?”
秦天把饭和酒放到桌上问:“您现在能喝白的,会不会影响工作?”
江义理直气壮地说:“这不用你操心!”
秦天笑了笑说:“好!”又返身回去拿了一瓶白酒。
坐下来,倒好酒,举起杯:“欢迎属记来我们驿站指导工作。”
江义倒是个真本色的人,直接回了句:“我指导了吗?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也跟那帮老的一样睁着眼睛说官话!”
江义这么一说,秦天倒不好意思了,只好说:“那,欢迎来我们驿站,属记,干杯!”
江义举起杯:“你说的啊,得干了!”说完,他自己仰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