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苇打工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明天一早,她会由家里的司机送来海棠街,负责洗碗擦桌子打杂的活儿,直到晚上九点,再由司机接她回家。
解决了小女儿的头疼事,卢国民心情不错,点上一支饭后烟,看了看面前错落的小街,微笑着对秦川说:“短则两年长则三年,这条全市闻名的老街就将被拆迁,咱们金禾肯定要参与施工招标,所以对海棠街也是格外关注,今天正好来了,就实地走走逛逛吧……秦川,听说你在这里住了十多年,给我详细介绍一下吧?”
说着,他甩给秦川一支烟:“陪卢叔抽一支。”
“谢谢卢叔,”秦川也点起烟,想了想回道:“卢叔,杭姨,我在国外待了好几年,刚回来没多久,不如就让小苗来说吧,她对海棠街也是熟的不得了。”
“好,赵小苗你来说,”卢国民对赵小苗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赵小苗早就吃完了,但董事长总经理不走,她也不敢提前离开,听到卢国民叫她的名字,知道这是秦川在偷偷帮她,让她在两位大领导面前有露脸的机会,马上恭敬地走过去:“卢董请指示。”
“给咱们介绍一下海棠街。”
她清了清嗓子,说道:“卢董,杭总,海棠街全长将一点五公里,都是老式平方,前后各条弄堂交错复杂,外人来到这里,十有八九会兜的迷路,整条街上的常住居民将近两千户,对于拆迁,大多数人是翘首以盼的。”
“哦,为什么?”
“卢董,这里虽然靠近市中心地段,但配套设施太落后了,不少人家还是共用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的,环境卫生问题一直有待解决,可区里一直不怎么管这片儿,只想靠着拆迁来统一解决,所以大多居民都希望能早些动迁,搬进新家。但拆迁也是有利有弊,对于不少沿街的铺子商店,肯定就不是这么想的了,比如蒙家馄饨铺子,他们一家的生计都要靠这个店铺,如果拆了,就算可以换到新房子,不过收入来源也就断了。”
杭丽说:“你提到的民生生计问题很重要,领导们会想办法解决的,但我有一点想问清楚,以蒙宾为例,拆迁后他就不能自己再去外面找工作吗?”
秦川替赵小面回答:“蒙哥的腿以前受过伤,一直有点瘸,去外面连普通保安都做不了,非常难找工作,他的奶奶八十四岁了,女儿才五岁,就算到时候给他两套新房子,也是无济于事,而面临同样问题的家庭在这里不少,比如那几家小卖部,还有赵小苗家的餐馆儿。”
望着零零散散坐在街边纳凉的人,卢国民说:“拆迁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内,我们金禾只根据开发商的图纸,负责后面的建造施工,我现在想的问题是,这么大一块地,我们金禾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可以完全拿下它的建设招标。”
然后,他又对秦川说:“聊聊你的看法。”
秦川知道这是卢国民在考他,便说道:“我个人认为,哪怕推掉其他几个工程,海棠街项目都必须全力以赴,如果做得好,对金禾来说是一次巨大的跨越和提升,同时也能让金禾的牌子打的更响。”
卢国民赞同地点头:“秦川的观点和我一样,对于这样的大工程,要厚积薄发,咱们可以慢慢准备起来了,等市里成立海棠街动迁工作小组,我们再走访一下各家地产商,争取拿下这一块建设招标。”
秦川小声问道:“咱们金禾与各家地产商之间,关系还可以吧?”
杭理说道:“关系都不错,这一点我们是有把握的,不过这次还会有新面孔参与进来,是一家海外投资商,已经在境内注册成立了地产公司,叫作鹏实置业,他们之前在外省做过两个小项目,那地方不属于金禾的势力范围,我们就没有动同行的蛋糕,不过鹏实置业的总部就在紫田,负责人却长期不在公司,想上门拜访都没机会。”
尽管心里有疑问,秦川这次没有插嘴,只是默默记下了鹏实置业这个名字。
五六个人就这样站在路口,一直聊了二十来分钟,但卢菁卢苇从始至终都没有开过口,因为实在是插不上话。
这时,唐嘉韵从街的另一头款款走来。
“秦川,小苗,卢菁卢苇,都在呢……啊,还有卢董杭总。”
“这位是?”卢国民问秦川。
“卢董,我是唐嘉韵,一个小商人,和几个朋友一起做点生意,”她和卢国民杭丽握手后,又笑着说:“前年金禾建造的年华假日酒店,就是我和朋友一起出资的,现在生意还不错,也多亏了有金禾提供的高质量工程建设做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