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家,陈知南正在客厅里坐着,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
她去厨房泡了一杯热水,递给秦川后问:“你和卢苇谈的怎么样?”
秦川知道她的意思,便答道:“我先拖着,让卢苇专心念书,等她拿到南桥大学毕业证书后,我立马就走。”
陈知南唉了一声,似埋怨又像是叹息:“我的傻哥哥,拖延也不是办法,你以前只是单纯地护着她,现在她却成了你割舍不下的牵挂,你这样的状态已经维持了半年多……成了一种习惯,改不了了。”
喝口水后,秦川信誓旦旦地说道:“会改掉的,我想无牵无挂地去澳洲,带着一个干干净净的自己,重新开始不同的生活,在紫田,我总觉得非常压抑。”
陈知南深有同感:“确实压抑,以前是杨甜甜,现在又是卢菁……你手里的金禾股权,估计今天也没退给卢家,是吧?”
“卢苇坚持不肯收,她爸爸也拗不过她,我挺为难的。”
“她是舍不得与你就此两清,所以用尽一切办法来牵绊住你,”接着,陈知南又靠近了些,玩味地问:“我说秦川,你真忍心拒绝卢苇?那么漂亮的小丫头,我是女人都看着心动。”
秦川缓缓地摇头:“我和她绝不可能在一块儿,原因有很多,年龄是一方面,以后的社会层次是一方面,另外还有卢菁的因素在,最主要的是我想早点结婚,她却要出国留学,回来后再接手家里的公司,说不定要忙个好几年才能安定下来,再考虑生孩子的事情,到那时,她是风华正茂美丽多金的女企业家,我是快奔四的普通医生,你觉得我们能合适吗?”
陈知南手托着下巴:“确实不合适。”
“所以说,我他妈的去做这种白日梦干什么呢!”
“冷静,不许说脏话。”
“我就是心里挺烦的,不能对她说重话,有时候又觉得她好傻好笨叫人心疼,”秦川发泄似的喝光一杯水,等心里的情绪慢慢平复后,才问:“明晚你来给卢苇上口语课,还是我来?”
陈知南想了想说:“明天下午我给你发短信,如果我能早下班,就我来,不然的话就你。”
“好,那我先去洗澡睡觉了……对了,卢苇有时候嘴巴不饶人,你尽量让让她。”
“我不会和她计较,你洗澡注意肩上的伤口。”
“知道了。”
洗澡时,被热水一冲,左肩就是一阵难忍的刺痛,好不容易洗完回到客厅,陈知南已经准备好了新的纱布:“来,给你换药。”
他坐在椅子上,扒开左侧肩头的衣服。
陈知南凑在他的脸颊旁,为他小心地敷药,然后用纱布盖住缠好。
不用转头,就能嗅到身边女孩儿诱人的体香,他不禁开始心猿意马,赶紧将心里的躁动压下,等处理完伤口之后,逃也似的回了房间。
陈知南很快又来敲门,他打开半扇门,露出半个脑袋:“还有事儿?”
“有事儿,就和你说一下,明天谁起来的早,谁做早饭。”
他嘀咕道:“这不是废话么。”
“呀,你这态度真恶劣,”陈知南似乎不高兴了。
“对不起对不起,”他赶忙道歉。
陈知南嘻嘻一笑:“知道你烦心事多,我不和你计较,睡吧,晚安。”
“晚安……谢谢你,小南。”
“现在说谢谢晚了,本以为我来紫田,你能带我每天吃好玩好,谁想到才过了没几天,我居然开始要给小丫头做家教了……”她半开玩笑地发了几句牢骚,然后主动替他关上门。
刚躺下,秦川立即给屋外的陈知南发短信:“选个周末,带你去爬山。”
片刻后,陈知南回复他:“我没生气,你别那么敏感,等着你带我爬山。”
“好。”
“今晚你可以想念一下卢菁,等明早再见到我的时候,收回心就行了。”
放下手机,秦川起来把窗帘拉开一半,一边望着外面漆黑的苍穹,一边痴痴地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