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时候,周安臣被王宫侍卫叫走,理由就是,乐时的父亲乐钊,率领儿子们劫持了北王,与宫中侍卫对峙。
乐时的死,不是北王直接下的手,却也是个导火索。
因此,乐钊恨北王,再加上乐家这几年,在北漠处处受到排挤,而这个,也正好给了乐钊一个叛逃的理由。
乐钊要求很直接,要拿北王换南王万俟驽。
虽然表面上看,是万俟驽将乐时杀死,但事实上,真正凶手是金微雪,南王乐钊也不会效忠,但他想杀金微雪,好给他儿子报仇。
冉月问:“万俟驽手下,将那册子给偷走了吗?”空口元凭,乐钊不可能因万俟驽几句话,就信了。
周安臣笑:“我的傻媳妇啊,那册子本身就是假的啊。北王怎么可能,会让我留那些东西呢?不过脉案太医署有。”
他只是在万俟驽的心理,种下怀疑的种子,万俟驽的人只要摸进太医署,就会找着脉案。
乐家这几年,虽然大不如前,但旧属故吏在北朝的朝堂上,北王再怎么努力,也很全部拔除干净,只稍微地查一下,便就什么都清楚。
而且自己查的,总比从别人哪儿听着,更坚信不疑。
周安臣跟着来人,急忙忙跑到王宫,便就见乐钊带着他的儿子们,还有媳妇、儿媳妇,全都一身戎装,将北王万俟骥围在了中间。
而乐钊手中那杆钢枪,更是直抵着万俟骥的咽喉。宫中侍卫,齐齐地举着拉满的弓,箭簇对准乐钊一家。
周安臣一句话没来得及说,打从外面又冲进一队人马,北漠侍卫用刀架着万俟驽,后面跟着一脸担心的安家叔侄。
万俟驽的脸色非常不好,但明显不是吓的,而是之前被周安臣给气的。
因此,万俟驽进来看到周安臣,也不管脖子上的刀,竟就冲着周安臣笑谢:“多谢周兄提供的消息了。”
谁是你兄弟?要按着先后,你才是兄好不好?周安臣脸子更加黑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周安臣紧张地瞅了眼万俟骥,辩解:“南王,我知你恨我,别当我们大王跟你似的,你这挑拨离间,也要看人看情况。”
我娶了你媳妇,所以你要弄死我。这理由既充分,又有说服力!
万俟骥信周安臣的话,嗤笑说:
“万俟驽,到了南漠后,倒是长进了,居然还会挑拨离间了。怎么,我听人说,金微雪跟你过得挺好,幸福满满啊。”
这哥两个小命都有些危险,但不能阻挡两人互相嘲笑,万俟驽一想到金微雪的儿子,那火气蹭蹭涨,回嘴说:
“承蒙夸奖!”
万俟骥破口大骂:“谁夸你了?”这小子打小就不招人喜欢,长大了,就更讨厌了。
万俟驽冷声说:“哥哥倒是退步不少,竟被手底下的人给算计了,而不自知。”
兄弟两火气都不小,要不是脖子底下都架着东西,只怕要亲自动手,打成一团了。
周安臣不理这两二百五,给乐钊打了个躬,说:“什么事,让乐叔对漠王不敬?万俟驽为活命,存心挑拨,乐叔可要明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