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顾浅止却是明显不想去领会他这份关怀与情意,抬手将身上的披风一把扯掉,一言不发的冷着脸朝着前面走去。
他当她是什么,无聊的时候便去寻她玩一玩,平日里却是看见个温柔可人的女子便贴上去与她玩的不亦乐乎。
在花未央时他与方萝靠的如此近,甚至都快要亲到了一处,被她瞧见了都无给她半分的解释。
方才在马车上又与方萝聊得如此开心,是,他是开心了,那她呢?平日里与她道的那些喜欢她都是喂了狗吗?
她瞧见的都是如此这般,更何况她不在他身旁瞧着的数以百计的日子呢?他是不是也如此,嘴上喊着喜欢她,背地里却是与好多的女子都这般亲密。
脑中不由自主的想象着他与其他女子亲密的模样,半晌暗自冷哼了声,他是不嫌累,但她还嫌他脏呢,不过是个青楼戏子罢了,回了青州她便要去同那桃李解了约,这辈子再也不见他。
心中越想越气,脸上的神色也是越来越冷,不由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欲将他甩下,朝着前方极快的走去。
沈容华见着她越走越快,也是加快了步子跟了上去,却是在快要追上她时听到她头也未回的冷冷扔过来一句“别跟着我,闪开。”
虽说沈容华在她的威胁下向来是认怂的,但这一回却是未顺从她的话,依旧默不作声的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她,默默承受着她的怒气,心下不由生起一番的追悔莫及。
他做何要弄这等的法子试探她,如今却是解释也解释不得,不解释也是不能了,如此一番进退两难的滋味,他这辈子也只是在她的身上尝到过了。
殷祁连抬眼瞧着前方那一跑一追的两个人,手中的缰绳莫名被他攥的紧了几分,转眸瞧着那跟在顾浅止身后的沈容华,眸色沉了沉,似是比那漫天的雪还要冷上几分。
直到身后的方明玉跑至他身前拍了拍他的肩头,他才得以回神,收了那晦暗的视线侧头垂下了眸子。
方明玉亦是瞧见了远处那正闹着别扭的两人,抬眼瞧着殷祁连,却是见着他极快掩住了先前的那份神色,心下明了几分,轻叹一声寻了个话题问他“往些年我寻你,你都不来,怎的如今倒是应了我?”
索性殷祁连自小便常常是与顾浅止在一处玩耍的,性子也向来是与顾浅止相差无几的,皆是那般平日里话少的人,听着他问,也只是极其简略的回了一句“近来无事。”
方明玉听着他如今那极其容易便道出来的四个字,心下不禁替他叹息两声,抬眼似是惋惜的瞧了他一眼,半晌才含了深意道“若是你早前便能闲来无事了些,恐怕此时跟在那丫头身后的便不会是他了。”
说着,朝着前方抬扇指了指。
殷祁连听闻也是又顺着方明玉的视线朝着前方瞧去,正瞧见那沈容再次欲将手中的披风往顾浅止身后披去,却是又被顾浅止无情的扯下,同时脚下的步子迈的更快了些。
见着远处那一副似是郎有情妾无意的场景,他垂了眸子不去瞧他俩,沉默半晌后,笃定道“阿浅总归是不能与他在一处的。”
无论是脾性,还是身份,沈容都不会是被她选择的那一个。
方明玉含笑瞧了一眼远处小跑着追顾浅止的沈容华,似是十分钦佩他此时那股跟在顾浅止身后不要脸的劲,感叹殷祁连对着他俩的事了解还是少了些,对顾浅止的性子摸得终究还是不透彻了些。
此前那丫头被人陷害出事后,陪在她身旁的不是他,而是方才被他决然否定的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