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竟是殷祁连,顾浅止轻笑着朝着他走去,拿过他身旁多出的一个板凳做到了他身旁,道“你怎的起如此早?”
殷祁连替她捋了捋散落下来的头发,看着她笑道“起的惯了,便也睡不着了,想着还是起身烧些热水备着吧。”
顾浅止任由他为她弄着头发,道“阿玉那小子是不是还再睡?”
殷祁连将手从她额间拿下,道“自然是还在睡着,就他那般懒散的性子,估计要睡到辰时末才会起身。”
顾浅止点头,道“我想也是。”
殷祁连瞧着她,总觉得她今日的精神不如昨日的那般好,但想着她也是会很早便起身的人,定不会是因为早起的缘故,出声问道“你昨晚没睡好?”
顾浅止抬手摸了摸脸,疑惑的瞧着他,问“如何?”
难道昨晚的那个梦让她的脸上很差吗?虽然那的确不算是个好梦,甚至是个噩梦,但总不至于让她看起来很憔悴吧?
“是不太好。”殷祁连道完便又低头往火堆里添了块柴。
顾浅止怔了怔,摸着脸看着他的那番极其熟练的动作,昨晚的梦是万万不可能成真的,再者道,沈容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手无缚鸡之力了,又怎的会用剑。
摇了摇头,未与他道那个梦境,只是出声问道“沈容呢?”
殷祁连看着眼前的火堆,淡淡道“一大早便出去了,也不知是去做何了。”
今日一早,他刚起身打开门,前脚刚踏出了门槛,便见着沈容匆匆的越过了他朝着屋外的一个方向急急的赶了去,面上也是分着急的神色。
见着沈容的那份焦急的神色,虽觉他许是有什么急事,但他与他并不算的上是熟悉,甚至是生冷,是以也便没开口问。
“一大早便出去了?”顾浅止立即惊讶问道,他竟是会起那么早,只是起那么早是要去做何。
殷祁连点头,听着她的那番不同于往常淡然的语气,抬起眸子盯着她,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出声道“阿浅,你待他,好似有些不同。”
顾浅止闻言又是一怔,对上了他的眸子,看到他眸子中的那份甚是笃定的猜测,半晌才是垂了眸子微低了头,不去看他。
如今,她待沈容,自然是不同的,对待喜欢的人,又怎会与待旁人一样。
可不知为何,她心底竟是不想将此事告与殷祁连,不想让他知道她与沈容的事,明明她与殷祁连是从小玩到大的好伙伴,这种事,也该早早的便与他道,以得到他的祝福,可就是不知为何,她不想告诉他,一点都不想。
看着顾浅止垂了眸子,心中的那番猜测便也落实了下来,她果然是对沈容有着别样的情绪的,只是,那是份何般模样的情绪,是不是那种…男女之情呢?
想到了那份可能,殷祁连立即刨除了那份心思,他不想去猜测她对沈容是那般的情意,也不敢去想,万一真的被他猜中了,那又该如何?
放弃她,他做不到,可如若她真的对着沈容产生了那种情意,他又该做何般的挣扎呢?
突然记起上次在宫中的御花园,元太妃提出的那个建议,让她与他成一对,当时她是拒绝的,他便也顺着她的心思,没有再多争取一番,如今不禁想借着此问问她,想要探一探她心中对他到底是何想法。
如若对他没有那份情意,昨日为何他握住她的手时她并不反抗,如若她对他有那一份的情意,那她与沈容又是如何?
想罢,便道“阿浅,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在宫中御花园时,元太妃的那个提议?”
元太妃?提议?顾浅止闻言不禁在脑中回想起来,正如方明玉那般道,她的脑子除了在行军打仗时好用,平日里却是如何都不够用的。
想了好一会,才猛然记起,上一次元太妃的那个提议是何,不过是当时让她和殷祁连凑成一对罢了。
她记得,当时元太妃刚提出这个建议时,便被她当场拒绝了,当时的她对殷祁连的确是没有这个想法的,只是将他当作要好的玩伴,自然也是不会答应元太妃如此可笑提议的。
只是,她记得当时殷祁连也是在那的,自然是听到了她的回答,如今又再次提起,是有何意味,不由抬眼对上了他的视线,道“记得,如今提起这个做何?”
殷祁连未曾犹豫的接着道“你当时为何拒绝?”
这一问,让顾浅止不禁觉得他明知故问了些,当时她拒绝他,自然是对他没有那份心思的,不然还能为何,想着他应该也是知道的,而她当时也是猜测,殷祁连对着她也是没那份心思的,不由调笑着反问道“为何拒绝?当然是没有那份心思了,难不成你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