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二人相拥离去的背影,贺慕月眸中掠过一丝若隐若现的羡慕和茫然。
随着官兵的赶来,身后的大火似乎也渐渐被熄灭。
周宁海此时脸上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不愿意相信那个方才还活泼灵动的贵妃娘娘就此香消玉损。
有些担心地看向贺慕宴,却发现他狭长的眸子里不仅倒映着火光,还有着一些无名的...怒气?
周宁海一怔,就见方才的侍卫长忙不及地跑过来:
“陛下,火已被扑灭,里面也的确有一具尸骸,但……”
贺慕宴唇角一僵:
“说。”
侍卫长咬了咬牙:
“因为脸部被烧损严重,属下无法确认那具尸骸是否是贵妃娘娘。但...方才城门传来禀报,说有人用您的令牌,出了城门。”
侍卫长顿了顿,不敢再说下去。
他是亲眼看到皇上将那块令牌赏给贵妃娘娘的,如今她这般做法,犯的可是……欺君之罪!
他抬眸悄悄看了一眼,却发现贺慕宴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冷地仿佛一座雕塑。
“继续说。”
贺慕宴此时似乎不再僵硬,可周身却越发冰寒,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守卫说...拿着您令牌的人骑着一匹枣红马,像女人一般身形娇小,身后似乎还坐着一个高大的男子。”
一口气说完全部,侍卫长才发现自己已经汗流浃背。
贺慕宴合着衣袍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微敞的领口间青筋跳动,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阴狠乖戾的笑。
“呵,拿着孤的令牌。”
“陛下,陛下息怒!想必贵妃娘娘也是经贼人胁迫!”
侍卫长连忙跪下道,生怕他一怒之下会将他砍头以泄愤。
“受人胁迫?”
贺慕宴嗤笑低头,由上而下地瞥视着城下,方才那样热闹甜蜜的街道此时已经是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
“贵妃娘娘那般聪慧机智,又玩的好一首金蝉脱壳,怎会受人胁迫。”
一片闪着火星子的碎片飘下,他缓缓用食指捻成粉末,声音无比冰寒:
“回宫。”
大手一挥,贺慕宴径直转过身离去。
侍卫长和周宁海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的震惊。
本以为陛下会下令追查二人,居然这么简单就放过了?
看着远去的贺慕宴的背影,周宁海摇着头叹了口气。
虽然他也没见着二人相处多么久,但苏贵妃待陛下明显是上了心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突然离开。
可陛下又怎会听得进去。
这俩冤家呦。
一连赶路好几日,苏怜都不曾听到京城那边传来的消息。
起先她还有些疑惑,以贺慕宴的性子,喜爱的人或者东西不见了,他必然是掘地三尺也会找出来了。
可她都走了这些天了,却还是不见他有丝毫动静,她准备的那些预选方案一个都没用上。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从未喜欢上她。
这个认知让苏怜有些挫败感,因此在赶路途中吃饭时都有些心不在焉。
因为无人追杀,二人的脚步也逐渐放慢,在大漠一家客栈落了脚。
江平之细心地用帕子剥着松子,最后推到苏怜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