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酸麻,奇痒无比。
如万千蚁噬,又似虫蛆啃蚀,痛苦难当。
嘴里呜呜惨呼,仍是牙关紧咬,闭口不说。
林战嘴唇一嘬,打了个低沉的哨语。
忽听一阵悉悉琐琐,一块块石头下面,草丛之中,钻出放多毒虫来。
一条蝮蛇,蛐蜒爬出,昂着扁平的脖子,吐着血色的信子。
紧接着,蜈蚣,蝎子,蜘蛛,千足虫……从四面八方钻出,围住了刀疤脸。
战天诀,能号令猛兽,驱使百虫。
那些毒虫,个个都嗜血如命,一闻血味,纷纷爬到他的脸上,一阵啃咬钻蛀。
那种噬骨蚀髓的痛,让人难以忍受。
刀疤脸,从嗓子眼里,暴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种滋味,比下地狱,更是难受十倍百倍。
林战脚下一用力,刀疤脸眼角,洇出血来。
那条蛇,嗅到了新鲜的热血,兴奋的昂起头,冲着那人的眼珠子,不停的吐都会血红的信子。
只待林战发号施令,下一秒,它的毒牙就会刺入那人的眼睛。
人,对蛇都有一种天然的惧怕。
何况是血红的蛇信子,对着一双眼睛悉悉索索,相距不过三指。
分分钟都会破眸而入,吸干眼珠子,变成了对黑洞洞的骷髅。
刀疤脸,纵是再倔强,这一刻,也早已吓破了胆。
片刻之后,浑身瑟瑟发抖,一股恶寒,从脚底板,直冲到脑门。
脸色惨白如纸。
“啊!”
爆出一声长长惨呼,如鬼哭,似狼嚎。
响彻整个荒凉的夜空与山谷。
一股股磅礴的剧痛,以及排山倒海般的恐惧,撕裂着他的神经。
恐惧已经远远超出了死亡,他已然崩溃。
惨嚎声声。
这个时候,他宁愿去地狱,也不愿意被蛇吸净眼珠子。
“我说!我说!!我说!!!”刀疤脸早已魂飞魄散。
“谁?”林战的声音,冰冷霜寒,不容一丝的违抗,“谁是幕后主谋?”
“是……是……”
林战冷声道:“你可想好了,你若敢说谎,就让你尝尝蛇吞眼珠的滋味!”
林战手指轻抬,那蛇兀的又昂起头来,血红的信子,离眼睛不足一指。
蛇信子,贪婪地吞吐着,几乎碰到睫毛了。
直吓得,刀疤脸哇哇哭号,一副骨架几乎抖散:“是……是朱……朱家!”
“朱什么!?”林战喝问。
“朱可夫!”
朱可夫?
这个名字,让林战心头愕然一震。
刚刚重生,很多记忆,需要提示之后,林战才能记起来。
朱可夫,凤城最强悍的家族的掌舵人,为什么要加害自己呢?
“朱可夫,我与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要买凶加害我?!”
林战那深邃的眸子,蓦地,掠过一抹冰寒的霜意。
他银牙一错,手指隔空轻轻一点。
刀疤脸的脑门,豁然开了一个圆洞。
那条毒蛇,吱溜!一下钻入那人的颅腔内。
“鬼!……魔!……魔鬼!!!”
刀疤脸,从喉咙里,爆出一道道惨绝人寰的痛号!
嘶号着,乱舞着,向着悬崖奔去。
一个纵身前扑,整个人,随着乱石,坠向悬崖。
崖底,回荡着一串跌落与惨叫之声。
而此时,林战的手心里,一道暗影,正在夜色里,悄无声息的弥漫开。
仿佛一条条,游在暗夜里的蛇,钻进了独眼龙及驼背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