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寒复又学着斩天狼与王崴的声音问道:“请问阁下是何门何派?尊姓大名?”人们听得他学得唯妙唯肖,无不嬉笑。
那人道:“好说,好说。在下乃是北岛派。大名是有的,叫顾城。二弟呢?还不快快现身,来见见这些英雄豪杰,哈哈……”笑声未落,陡见一人纵身而至,身形落稳,道:“在下海格。”那女子一施礼道:“我是小妹海婷。”
斩天狼上前道:“北岛派光临……”不等斩天狼一句说完,就听顾城喝骂道:“喂,臭老狼头,凭你也配直呼北岛派吗?你应该叫北岛派大爷来了。你还不快滚!”
斩天狼身为一帮之主,怎吃得下这气,双掌倒错,一个鹤起扑落,左手使出一招“正龙拍虎”,右掌拍出一招“照猫画虎”,一招是虚拍实打,一招是实拍虚打,内力可以随心所欲相互交换,交手时,双掌俱是雷霆万钧,发招时对手也难分辨哪掌是虚招,哪掌是实招。顾城见他来势迅极,也双掌齐发,掌风凌厉,呼呼迎上袭到的双掌。掌风相接,只听“轰”地一声,二人俱都被掌力推开,落下地后退出三丈开外。斩天狼大吃一惊,心道:想不到这小小年纪,却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真是后生可畏。今日事大,不可多与他们纠缠,这几人若一起动起手来,就怕这御风山庄非让他们搅和乱了不可。还是忍耐一二,待到日后再收拾他们也不迟。正不知应该如何转过话题收场,恰好有一人帮他解了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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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与顾城交上一个回合,就听有人在背后高声说道:“什么北岛派、非非派,斩帮主,我高某却识得他们的来头。”众人回头看,原是一直不曾有大言语的正统教教主高而尚。高而尚手指场中北岛派与非非派七人言道:“诸位,这七人枉称什么非非派与北岛派,其实他们原是我正统教的属下,十年前脱离了正统教,成为本教的败类。”斩天狼原本是想寻找宝盒的下落,今天本不想多树强敌,一看高而尚走出,便就势停住了手。一来为保存自己实力,二来想坐观别的帮派的争斗。
苏童一见高而尚,语气之中不觉带出怒气来,指道:“原来是高教主,十年前正统派声势浩大,不想落到你手上,如今败落得只配跟在身后随大流说话的份了。只是高教主此话可说得不靠谱,不着边儿了,我等加入正统教时,原是仰慕正统教白教主白非马为人豪爽,行侠仗义,乃大家敬重的英雄,故而投奔白教主,安命于正统教旗下。十年前白教主于莫州封禅台一役,被天聋地哑二人勾结天狼帮所暗算,白教主壮烈徇教后,正统教落入奸恶小人之手,我等兄弟自来清洁自好,岂能与肮脏鼠辈为伍。鸿鹄怎能与燕雀一般低翔徘徊,脱离正统教乃是人各有志,怎能信口诬蔑我等为败类。真是岂有此理。”
高而尚道:“苏香主,怎么也学得巧言诡辩了。按教规,你们七人既入正统教,便早已盟誓在先,生为正统教之人,死为正统教之鬼。既仰慕白教主,你七人得知白教主以身殉教后,为何不舍生忘死回报白教主的知遇之恩,以光大正统教,却私自脱离本教。时至今日还无忏悔之念,反而巧言开脱罪责。你也好意思吗?”苏童当年身为正统教的邯郸分舵的香主,故而高而尚称他为苏香主。
余华以平板别拄地,大笑道:“哈……此话真如黄口孺子之言。正统教自白教主故去以后,万马齐喑,萎靡不振,不是早就改名为‘正统高尚教’了吗?有你高而尚高教主一人之力,便可力挽狂澜,怎容得下他人之言。”
高而尚道:“简直是无稽之谈,正统教自白教主领导以来,蒸蒸日上,月异日新,江湖上诸帮派无不威服。高某虽无才,但自白教主于封禅台被天聋地哑设计烧死殉教后,我事必亲躬,倾尽所能,力擎正统教大旗,以酬白教主未竞遗志为已任,无一日敢怠懒,十年来教众猛增至十万之多,周边各帮各派谁不拱服。在下为正统教呕心沥血,你等只会站着说风凉话。可耻不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