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蘅听着寿阳滔滔不绝地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却是越听越心惊,此时不禁又问:“那现在这事闹的大吗?知道的人多吗?”
皇后娘娘就不管管她女儿吗?洛蘅其实是想问这个的,却是不好当着寿阳的面开口,毕竟那位是她的舅母。
寿阳想了想道:“我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我十四哥哥,这本来就是发生在我们牧家的事情,至于其他人,只能说宫里知道的很少。”
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外面知道的人很多了?那岂不是闹的满城风雨?
谢妼虽是公主之尊,不过好歹也是姑娘家,她就不在乎名声的吗?
不过想想也是,她要在乎什么呢,皇帝的女儿还用愁嫁吗?
但那位庄校尉明显就是不愿意的,而且那人一看就不是那等会轻易妥协屈服的人,到时候若是把三公主给惹恼了,谁能来护着他呢?
洛蘅一时心烦意乱,也没了说话的心情了。
寿阳自是疑惑不解,便问:“阿蘅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那位庄校尉被如此逼迫,他该怎么办呀!”洛蘅下意识就回了这么一句话。
寿阳想了想,也是啊,如此人品出众的人,却遇到这种事情,对方是个金枝玉叶的公主,而自己却只是个小小的校尉,想想就很是憋屈啊。
如此,寿阳便道:“阿蘅姐姐,你也别太担心了,那庄校尉是我二伯父的手下,他若抵死不愿,想我二伯父也是不会不管他的。”
可是你二伯父也没办法为了手下一名亲兵去开罪一位公主,甚至是皇上啊。
若是三公主非要这个人不可,甚至求到皇上那里去了呢?
洛蘅强忍着才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不过此时倒也觉出了些旁的东西来。
当年宁安侯的两个儿子被发配到靖州,而牧家就在靖州,如今庄其风还在寿阳二伯父的亲兵营中,想想肯定也是受了他们不少照顾恩惠的。
那估计哪怕庄其风此时被逼得急了,应也是不会想着让牧家为他出头的。
可随后洛蘅又猛然意识到,她明明只见了那庄校尉一面,凭什么能这么肯定对方的所思所想呢?
这天后来寿阳也没有留下用晚膳,说是她小舅舅今天进宫来了,便早些回去了。
等寿阳走后,洛蘅独自一人在园中的腊梅树下站了许久,似乎连动也没动过。
锦霞,流霜看着担忧不已,却也不知道下午郡主过来到底都跟县主说了些什么。
两人还轮番上前与洛蘅搭过话,想着太阳快落山了,寒气越来越重,怕她站在那里受了凉,可得到的回复都是,“我没事,我想在这里站一会儿。”
说完就摆了摆手,让她们下去了。
两人没有办法,只好拿来件厚厚的大氅给她披上了。
到傍晚的时候,天空又飘起了小雪,洛蘅伸出手来,很快便有几片雪花落在她的掌心。
她呆呆地看了半晌,直到手上的雪花越积越多,甚至有些开始融化,雪水从指缝里滴了下来,她才回过神来,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便打算转身离开。
一动却是发现腿脚都发麻了,也是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外面站了很久了。
锦霞,流霜见她好不容易有了动静,又见她皱着眉头,也猜到她是腿麻了,遂赶忙靠近,蹲下,帮她轻捶揉捏起来。
洛蘅却道:“没事,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