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摔,脚上的伤估计更重了,陈叶皱着眉提醒道:“小心点儿,趁这几天放假好好待家里面休息一下吧,每天记得涂药。”
徐慕卉小声的嗯了一下,现在也不逞强了,被陈叶搀扶着向她家的方向走去。
两个人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田埂上,黄昏的光线洒在田野里,像油画中的风景,绿油油的菜地里传来一阵青蛙的叫声。
上回陈叶来这里的时候遇见了徐慕卉的舅舅来闹事,远远地看过她居住的板房一眼,现在走近之后才对其有了个大概的映象。
这片贫瘠的土地住的人本就不多,陈叶搀扶着徐慕卉来到了最深处的板房面前。
像是有些窘迫,亦或者是不想被别人看见两人走在一起,徐慕卉松开了扶着陈叶的手臂。
“我家就在前面,送到这里就可以了,真的很谢谢你,阿叶。”
说罢也不等待陈叶回答,左脚辛苦地支撑着整个身子,吃力地向前小步挪动。
还不等走出半米,差点再次摔倒在地。
陈叶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后,此时见状无奈地一抿嘴,上前一把扶住了。
他看着徐慕卉,表情似乎在说:不要再逞强了。
徐慕卉额头上沁满了一层密密麻麻地汗珠,轻咬了下嘴唇,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栋房子...就是我我家。”
陈叶扶着她向前走,感觉到了徐慕卉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忍耐什么。
纵使他小时候和徐慕卉的关系都很好,但是这个年纪的青少年自尊心都很强,有谁愿意把自己的窘迫和贫穷暴露在同学的眼皮底下呢。
就像是撕开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最后只会得到怜悯的眼神。
对于那些从小扎根于泥缝中干的人来说,有时候的同情就像是火烧一般,要比恶语向人伤人不知多少倍。
两个人来到了徐慕卉所指的‘房子’面前,大门连门都算不上,几乎就是两扇木板,连锁都没有,轻轻一推就开了。
这是真正的家徒四壁,里面除了一口即将见底的米缸,几乎什么也没有。
的确也不用锁门了,因为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偷。
里面还有一个小房间,应该就是徐慕卉和她奶奶睡觉的地方。
每次煮饭的时候,徐慕卉都会将米耐心淘洗很多次,将里面那些米虫都给洗出来。这种坏米是家庭能够唯一能够支付得起的,通常都是被养猪场收购拿去喂养牲畜。
如此恶劣的生活环境暴露在陈叶面前,徐慕卉呆呆地像个木头一般,她感觉自己最后的一层掩饰,都如同薄纱一般被揭开了。
陈叶把她扶到了一个小木凳上坐着,什么也没有说就转身出去了。
徐慕卉把嘴唇咬的泛白,陈叶看似不礼貌的举动反而让她松了一口气。
来到自己家里这种情况,她甚至不能招待对方小坐一会儿,直接走了反而能够避免尴尬。
她正苦恼着崴脚这几天该怎么照料奶奶,现在连做饭都成了问题。
“吃雪糕吗?”
徐慕卉正发呆之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根还冒着热气的雪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