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后,洛州境内杨、曾、江三家的党羽大抵清除干净,沈乐这边已经收到了最新的情报。他与众人一同看了战报,整个正堂陷入沉重的氛围。
沈乐对王腾咬牙切齿道:“姐夫,劫掠三天三夜啊!整个镐京城这三天过后,还能有几人活下来?你们一手把恶狼送进了羊群!”
王腾脸色铁青,“父王与我说,燕王对他再三保证,绝不劫掠,怎会如此!”
姜封怒骂一声:“燕王老贼真是畜生不如!”
众人皆附和道。左丘维却愁眉不展道:“主公,燕王此举如此倒行逆施,恐怕天下大乱在即!”
“哦?怎么讲?”众人都向他望去。
左丘维面色凝重道:“主公与晋王世子都是各国王室的公子出身,应该很清楚士大夫绝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我观此份情报里所写,杨临、谢鼎、陆生皆被处死,这一来便是得罪了天下门阀,况且这三家的势力可不只是镐京城那么简单。但就杨家世代公侯,其后辈不乏杨耀、杨朗这样的后起之秀。门生故吏遍及天下,其力量不可小觑。”
姜封疑惑道:“世家有如此厉害?我看之前朝中什么何家、武家、张家、商家不都是被轻易摆平。”
左丘维苦涩道:“姜将军只看到其一没有看到其二,大家试想,为何先帝明知世家们做大却只能一个一个用尽办法的逼他们谋反。因为只有这样,朝廷才能占据道义,天下的世家也才不会对朝廷敌视。如今燕王这么做,一来失去了大乾的人心,二来又逼得世家们不得不反抗。若是再生变故,不仅是燕王,就是燕国也要赔进去!”
大家都倒吸一口凉气,沈乐点了点头:“先生所说不假,我楚国当年五大姓把持朝政,连我父王也不得不倚重他们三分。其实像洛州这个地方,咱们遇到的这三家也是算不得是什么大族,既不得人心,又没有帮扶,所以才如此不堪一击。”
在座的人里,像潘龙、银霜等前银龙卫自然是知道一些,但是如严霸、姜封、张湘等人,却是第一次听说。
沈乐叹了口气:“咱们还是先想想未来如何办,镐京的局势一时半会我等也无能为力。
王腾突然道:“昌正,如今有个天大的机会就摆在眼前!”
沈乐疑惑地望向他。
王腾接着道:“还记得我前两天与你说的事吗?梁王败逃一定要走洛州东边的临潼关,算算日子,他也快到了,何不乘此机会半道截杀!只要梁王一死,梁国失主,我等即可分之。到时候再一同出临潼关,进攻镐京,自此大乾就在你我两家股掌之中!“
沈乐有些心动,毕竟梁王与他并无亲故,甚至还因为妹妹沈玥而交恶。敢要应下,在他一旁的左丘维却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沈乐转头笑着道:“此计甚好,不过姐夫,请容我先思索片刻,这样您请先回,下午我再给你答复。”
王腾一愣,继续说道:“既如此也好,机会难得,你切莫误了时辰!”
沈乐满口应承:“放心,梁王老贼要是真来了我洛州,只要把三山关、锦关一锁,那就是瓮中捉鳖了!”
王腾没有多言,点了点头就离去,只是他心中打定主意,自己先出兵截杀。
左丘维等王腾离开赶紧说道:“差点就中了王家一石二鸟之计了!主公速速派人跟上世子,否则我洛州将永无宁日!”
沈乐大吃一惊道:“为何?”
左丘维正色道:“晋王将世子派来洛州,不过是借主公之手除掉梁王,到时候梁国人必然以为是主公谋害的梁王,大举报复。而他则乘机余力独自吞下梁国。梁国没了,主公觉得他还会放过洛州这块兵家要地吗?观镐京之战,主公就应该清楚,晋王乃猛虎也,与虎谋皮必将被虎所噬!”
寒浊此时也恍然大悟道:“左丘先生说得在理,主公不妨护送梁王归国。凝公山一战后梁王与晋王再无罢兵的可能。只要梁王在东,可为我洛州西面屏障。”
沈乐立刻站了起来:“若不是先生,我险些自误!此事我不能出面,卢翔、银霜,你们点齐五千银龙军即刻赶赴临潼关,务必要亲自护送梁王至洛城!嗯,王腾此人极为狡诈,正和先生辛苦一趟,随军同往,你二人切记要听先生吩咐!“
“是!”
左丘维三人行了礼,赶紧动身离开。
沈乐叹了口气,看来他还是太年轻,差点就上了王腾父子的当。不过也正常,毕竟是亲姐夫,心中防备本就不高。
严霸道:“主公我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只管说!”
严霸点了点头:“既然天下动荡,我等是不是应该早日操练军中士卒。如今已到了年末,来年春至,冰雪解冻,来往客商多了,劫匪们也是蜂拥而至。往年官匪勾结,州兵不曾操练,战斗力差。现在正好练兵,开春时扫平境内匪寇。”
沈乐深深看了他一眼:“有理,此事就交给你与姜封负责,皇甫延这边银龙军新丁也要扩招,一万人左右便可,每日勤加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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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众人领命散去,沈乐做了刺史才知道这是个不简单的活,要管军政、民生、教化、祭祀甚至还有邢狱。所以便暂且先命寒浊为别驾,帮助处理事务。
梁王如今手下兵不过数千,这次他从梁国带来的六万人算是赔进去了。在他身后龙襄、韩举、韩青等人各个如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
“父王,我们从洛州返回梁国不是先出虎穴再入狼窝吗?”韩青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