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凌波横过夜泊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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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江大儒!

你品!

你细品!

这分明是写的孟尝君!

为什么文章名字是品江大儒?

这是刻意的,这是针对的,这是要把自己钉在耻辱柱子上面!

不止要钉一辈子,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秋千万代,遗臭万年!

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就是因为自己少少护短,你就要写出这样一篇千古奇文来对付自己?

至于吗?

夫鸡鸣狗盗之出其门,此士之所以不至也!

这不仅是骂自己,还把自己的门下一同骂了,太狠了!

自己的门下,最多就有一个李元这样的鸡鸣狗盗之辈,难道说自己的门下都是鸡鸣狗盗之辈?

我不服!

这不是真的!

江大儒脑汁翻腾,嗡嗡作响,双眼发黑,口角流血!

气到了极致,感觉整个人已经喘不过气来,随时都会昏死过去。

“世皆称孟尝君能得士,士以故归之,而卒赖其力以脱于虎豹之秦。

嗟乎!孟尝君特鸡鸣狗盗之雄耳,岂足以言得士?

不然,擅齐之强,得一士焉,宜可以南面而制秦,尚何取鸡鸣狗盗之力哉?

夫鸡鸣狗盗之出其门,此士之所以不至也!”

一旁的秋水大儒、皇甫大儒悄然和江大儒拉开了距离,他们都是鼎鼎大名的儒者,对文学有着极高素养。

心中默念此文,知道此乃千古雄文,如同日月在天,光芒万丈,谁也无法遮掩,谁也无法打压!

可是随着千古奇文传世,今日松鹤楼的事情,将也会成为其点缀,而自己等人,就成了背景板,其中的小丑。

小丑竟是我自己!

莫名的,秋水、皇甫等人的心头浮现这样一句话。

“毕竟有着老江顶在前面,吸引了绝大部分的眸光,没有谁会注意到我们!

这个时候,一定要低调!”

秋水、皇甫有些怕了,他们都是文人,最是爱惜羽毛,注重清誉,要是被李修远再来一篇奇文,把自己两人也订在耻辱柱上,那就真的是斯文扫地,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了。

特鸡鸣狗盗之雄耳!

想到这句话,他们不由的看向了江浩然,这一句话,骂了整个江氏门庭,所有的弟子,都包括在内。

留下一篇奇文,李修远没有心情继续在这里带着,挥了挥衣袖,站身朝着夜泊湖方向,踏波而去。

白素素抱起黑狐,紧随其后。

“等等我!”

白秋练一身青衣飒飒,也跟了上去,落在水上,水中自然而然的腾起三尺化作一朵水莲花,一步一朵水莲花,晶莹剔透。

娇美的她踩在水莲花上,青衣随风,身姿曼妙,风情万种。

看其背影,如同一位仙宫的神女临尘,凌波微步,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

踏波而去的李修远,高歌一曲,声震四方!

许多夜泊湖中的青楼女子听了这一曲,纷纷道,“快快快,拿纸笔来,把这曲子记下,今日这一曲,名动几千年!”

听了一篇旷世奇文,闻了一曲遗世仙音,她们都觉得不虚此行。

尤其是李修远临走的时候,放声高歌,满是豪情,避世求仙,逍遥自在的意境弥漫,让普通人心中极为向往。

她们不管什么大儒名声,她们看到的是轻烟细雨柳飞绵,遍洒诗意人间。

松鹤楼中,落针可闻。

所有的读书人都眸光诡异,望了望江浩然、李元,又望了望那踏波而去,满身潇洒的李修远,一时间,心中生出百般滋味。

做人当如此,何须委曲求全?

纵使大儒又如何,让我心不爽,写文章立骂,而且一骂就是千古雄文。

随后有关李修远、李元之间的事情,便被人翻了出来,很快传播,路人皆闻,知李元一家霸占李修远一家的祖传良田,还厚颜无耻的要李修远赔款的事情。

霸地赔款!

横行霸道!

一副龙隐村恶霸的嘴脸!

令人不齿!

江浩然原本心中还有着一丝希望,愿自己所收弟子品格真高洁,好想办法反驳李修远,恢复一些自己的清誉。

可是现在真的绝望。

两眼一黑,彻底的装作昏死了过去。

这个境地,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清醒的面对四周嘲讽的眸光。

“快!

江大儒发昏了!”

本就装昏死的江大儒闻言几乎再吐一口老血!

你才发昏!

你全家发昏!

可是自己一想,也不冤!

自己大意了,只是看了李元的文章,觉得他有成为儒者的天资,就迫不及待的前来收徒,忘记了考察他的人品。

“古之大贤收徒,需要师父访徒弟三年,徒弟访师父三年!

我这是一步踏错,遗臭万年!”</div>

悔恨的滋味,在心头涌动,满腹委屈真的压制不住,真正的昏死了过去,彻底不知世事。

松鹤楼的事情,很快传遍郑县,郑县的县令张宽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江浩然大儒,也感觉心惊肉跳,没有想到李修远一篇文章,就毁了一位大儒。

这样的文章传之天下,流转后世,江浩然的名声就彻底臭了,难以反转。

这就是文人的厉害,手中笔如刀,杀人不见血不说,还非常的诛心,能让人遗臭万年,子子孙孙都要受到牵连。

着人把江大儒抬着离开了松鹤楼,秋水、皇甫、张宽、学政等有着身份的体面人,都以袖遮面,匆匆离去。

他们此时非常低调,不愿意有更多的人知道他们参加了这一次的松鹤楼的文会。

来的时候有多高调,走的时候就有多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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