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撤退!”
虽然斩杀了希腊间谍,但是已经于事无补,德国先锋现在身陷重围。并且,不仅十字军士气遭到重大打击,指挥官利奥波德还身受重伤。
虽然安德洛尼卡那一箭没有命中要害,但是公爵知道已经不能继续前进了。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便是率领军队逃出这个致命的峡谷,越快越好。
他咬紧牙关,斩断了箭尾,而周围的侍从们簇拥着自己的封君,仓惶从来路逃去;而那些惶恐的步兵,一部分跟在指挥官后面逃命,更多的则丧命在箭矢,擂木,火球之下,丧命在这场伏击之中。
一路逃来,利奥波德已经尽量在收拢溃兵,他的侍从们在弓箭重点照顾之下亦损失惨重;而最重要的是,似乎这安卡拉南面的崇山峻岭与茂密树林之中,不知隐藏了多少敌人!
终于,九死一生的利奥波德狼狈的逃到亨利面前,此时他浑身浴血,除了当胸那一箭之外,背上,手臂上还插着几根被折断的箭矢,整个人浑身是血,仿佛从地狱之中爬出来的恶鬼;他强撑着对亨利说道:
“殿下……这是陷阱!那个向导是……间谍……”
“利奥波德!”
亨利有些惶恐的大声呼喊,但是由于失血过多,奥地利公爵已经濒临昏迷了。而不仅公爵麾下的三千前锋近乎损失殆尽,德国人的主力在亨利带领下也开始缓缓进入峡谷——而这在现在看来简直相当要命。
“亨利,我们撤退吧,撤回科尼亚,和阿莱克修斯的军队汇合!”
一身戎装的康斯坦丝有些惶恐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敌人旗帜,说到底她有些怕了,怕自己在这里被突厥人俘虏;她知道德国人在科尼亚的暴行,对狮心王在西西里的劫掠咬牙切齿,但是也恐惧自己落到突厥人手上。
此时德军主力也开始骚动起来,因为突然之间,仿佛到处都是希腊人和突厥人的旗帜与军队,而他们最该依靠的指挥官,此刻却因为失血过多而濒临昏迷。
看着军队陷入了惶恐,而失去了利奥波德的辅佐,亨利终究暴露出了他领军经验欠缺的短处。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独立作为主帅远征,而且现在德军面临着的局势是实打实的逆风,并且,对面的指挥官经验丰富,不仅攻势如同疾风怒涛一般猛烈,甚至到现在为止,亨利还不知道对面有多少人,他只知道各处传来的情报,前方,后方,左翼,右翼,四面八方仿佛都出现了无穷的敌军。
“是安德洛尼卡,一定是那个篡位者,以及他的本都军团!”
皇太子捏紧拳头,想起了阿莱克修斯说起他这个亲爱的叔叔时那咬牙切齿的模样。
“殿下,峡谷那边的敌军跟随着我们的溃兵冲过来了!”
“左翼树林出现了敌军旗帜!”
“右翼高地上面有突厥人的弓箭手!”
“有敌军正在往我军后方迂回!”
处处战场传来的不利消息简直要让亨利脑袋爆炸,他只能旗鼓相当的派出一队一队的士兵与敌军针锋相对;但是对于整个德国十字军的前途,这就需要他快速的做下决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