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这根木棍,你拿来咬在嘴里。”
他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道:“你只管动手便是,我用不着。”
见他目光肯定,扶苏也没勉强,只是略有两分担忧,先前她给秦延和丁丁消除黥印,也是先用小刀刮去一层皮肉,再敷上这黑玉生肌膏,七日七夜后,才能长出新皮。
当时连秦延和丁丁这两个在将军府长大,自小练功耍枪的,也疼得不一般,秦延死咬木棍,丁丁叫了好几声‘哥,我疼’,木棍也掉了。
扶苏稳了稳手中的刀,几刀刮下来,莫说喊疼,他竟一动未动……只见他抿紧了嘴唇,额头上渗着绵密汗水,双手微微紧握。
“扶苏,你怎么了?”见她停顿好一会没再继续,沈苏容回头看她。
“你当真能忍得住?”反而是她握刀的手有些紧张,下边还得刮数十下才能刮完。
他点了点头,“这般痛,算不得什么。”
扶苏背脊一阵发凉,脚底一阵发冷,不知是同情他遭遇,还是他这般的小的年纪,就有这般能忍的性子,沉静得让人有些害怕。
刮完所有的腐肉,扶苏握了满手心的汗,抬眼看了看,沈苏容自始至终一声未吭,紧抿苍白嘴唇,绵密的汗珠一颗颗顺着寡冷透明的肌肤滴下。
直到她把药膏敷上,包好纱布,他才慢慢把衣穿回身上。
“扶苏,你可否也教教我行医?”
扶苏洗罢手,听到沈苏容坐在拔步床上这般问她。
她一愣:“你想学习医术?”
他默了一下,点了点头。